认识苏凡这么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生病,真的是第一次。
在我印象中,他好像从来都是身体健康,就像是不会生病一般。
苏凡估计是真的烧糊涂了,无赖的像个孩子,无论我对他说什么他都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抱着我的腰身就是不要我走。
我翻了个白眼,手机已经在提示没电,我无奈,只好在沙发上坐下,任他抱着,与他依偎在一起坐在沙发上。
最终我熬不住困,打起了瞌睡。
迷糊间,我感觉他出了很多的汗,我的额头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似乎在渐渐退却,我安心的想,他退烧了,忍不暗自笑了一下,放松了神经,陷入更深的昏沉中。
我感觉有人在弄我,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窗外的天已经有些迷蒙的亮。
再侧眸,我就看见苏凡正低眉看我。
刚才我就感觉到有人在弄我,这一看才知道,是他在弄我,或许是想我睡的舒服一点,他在调整我的睡姿。
愣了一瞬,我猛然坐起身想从他的身上坐起来,却被他一把扣住头又给按了回去,我的头再次枕在他的腿上。
我眨着眼睛,在昏暗中看上方的他,平静中又带着几分迷乱的心跳。
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另一只手在我的脸颊上摩沙,给人温柔的错觉。
他低哑的声线轻渺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开始说起他的事情:“我其实是个私生子,我母亲在夜总会上班。”
他发苦的笑了一下:“就算不用我说,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她是做什么的。”
我的心被堵了一下,开始心疼起他来,他的童年,应该是很灰暗的吧,因为灰暗,所以才向往干净和光明。
“她那样的工作,最忌讳的就是怀孕,可是她偏生怀孕了,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把我生下来,她只是想借着我飞上枝头做凤凰,然后过上好日子,她算计着一切,却不想,当她带着我去找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根本就不认,还说她跟那么多的男人睡过,谁知这个野种是谁的,想让他给别人养儿子,做梦!”
苏凡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低沉的声线格外的平静,却听得我难受。
“最后,她是被那个男人众目睽睽之下从酒店赶出来的。”
他摩沙着我脸颊的手停顿了下来,我想他此时的思绪应该是已经飘到曾经那些不美好的事情上,我很想发出声音将他唤回来,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既然把我生下来了,她总是要养的,因为这件事情,那家夜总会也不会再收她,因为他们有规定,不能怀上金主的孩子,她违规了,没有手艺,没有文凭却又拜金物质的她要怎么带着我在这个社会立足?于是她只好又重操旧业。”
“我很小的时候,记忆里总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并不懂,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是看见家里出现形形色色的男人我渐渐的开始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