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大家开始七嘴八舌。
“完了完了,玩了玩了,死了死了。”龅牙细碎道,一边念牙齿间的唾沫星子也在喷。
飞机急剧上升,我们离海面越来越远,几乎呈现垂直的状态。
“大家不要慌不要慌,刚才我们飞得很低有可能正是为了这个上冲。”胖腾还是很负责的在安慰大家,引擎轰鸣声精疲力竭的叫着感觉随时这种声音会在不经意的瞬间停止,到时候就剩我们尖叫了。
不过要是不安慰女孩的叫喊声那就可能比飞机的轰鸣声还致命,我感觉耳膜快要破了,有几个哥们已经捂着自己的耳朵闭着眼睛受不了了。
我好笑的是眼镜,我也很害怕,不过看着刚才还在装清高的他这个时候也趴在前面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发抖,一副快要吐得感觉。
垂直上升的飞机快要把人压瘪了,几乎要陷进座椅里面,飞机居然还在不断地加速,我也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头皮都快炸开了。
“everydaywithsomeonenew(每天都与新人相爱)”
“iwakeatthefirstcrinkofmorning(第一道晨光照耀时,我就醒来。)”
hozier的歌在机舱里回荡,淹没了躁动的引擎声,轻快旋律让我们紧绷的心情稍微放松了点。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云层已经被甩到了下面。明晃晃的太阳就在不远处,似乎我们的行程终点就在那里。
听着歌的时候飞机开始趋于平缓,而胖腾已经敲了驾驶舱足足十分钟了,老头依旧没有给我们任何的提示,可能他心里面想的是班长会告诉你们的,可是你大爷你给班长说了吗?就自以为是的这样。
渐渐地,飞机平缓了下来,大家捂着胸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也终于平缓下来了。
窗外是三亚的阳光,下方是软绵绵的由云朵铺成的白色云海。
欢呼声充斥了整个空间,大家互相击掌,龅牙更是激动得抱住了我,庆幸自己还活着的激情和国足大胜巴西队差不多,掩饰不住的感动和泪水挂在每个人的脸上,我们还活着,老头居然让我们大家还有命可活。
刚刚才逃脱死神的制裁,我们上空的阳光忽然不见了。
一个巨大的影子笼罩了整个飞机,甚至从窗户往外眺望才能看到上方阴影的边缘。
都是被神迹虐过的,我们都知道神迹是个多么神奇的地方。
大家仰望星空,可是头顶只有天花板,心里面忐忑不知是什么巨大的东西飞在这个快要散架的“小鸟”上。
扬声器里此时传出嘈杂声。
“嗯哼~嗯哼~嗯哼~”
大家一阵沉吟后发现是老头田青在跟着歌曲的节奏哼唱。
顿时大家都恐慌了,这老头一点飞行员的素质都没有,扬声器开着唱歌以为这是空中ktv?
班长胖腾敲门的声音越发强烈像是被老妈丢到门外的坏孩子,现在后悔了,敲门哭着叫妈妈把门打开,班级里面也有几个男生帮忙上去敲。
“田青老师!田青老师!看上面!看上面!”
更有甚者对着门缝大声呼喊,以为从门缝里面就可以把声音传过去。
龅牙这时也按捺不住他内心的火热了,准备跨过我也参与到敲门的行列中。
老头似乎知道我们在干嘛,但是他就任性的不开门,我遇到这种班主任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孽缘。
他切歌了,换了一首walkofftheearth的歌,那首人人听了都可以闻见春天味道和幸福气息的歌——feliznavidad
可是歌曲没有用,全班再次奔溃了,刚才没有哭的继续开哭,刚才用手机写遗书的继续开始敲击屏幕,眼镜男在我们旁边面色凝重地盯着地板,完全没有之前那番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则一边观察着局势一边打嗝,要是不这样我就要吐了。
其实早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飞机又在上升,我们头顶的阴影开始缩小,当我们这群怕死的傻叉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透过一排排窗户看到了飞在我们旁边的巨大机型——空客a380,就是之前我们引以为傲的不过是别人坐的飞机,世界上最大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