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因为这个消息欢喜。
李景儿高兴坏了,她专门在路上堵住季南星,“你知不知道你被分配到的师父是谁?
孙长春,孙大人。
还不知道他是谁吧,十年了还是个提学。
除了他,没人敢要你。
哈哈哈,还以为你能多厉害呢,哈哈哈……”
李景儿笑得,有点像黑魔仙小月。
那种蠢蠢的,还坏不了大事的感觉,让人心情格外平静。
季南星绕开她,准备去见见自己这位师父。
每个夫子,都有一间可供休息、看书、工作的书房。
这位孙大人的书房在最偏僻的地方,书架上稀疏凌乱的放着几本落灰的竹简;桌面墨盏干涸,毛笔尖都快发霉了,扑面而来的咸鱼气息,令人感到不适。
她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到在藤椅上躺平的孙长春。
孙长春也看到了她,惬意地摇动扇子,“是季二姑娘吧,随便找地方坐,等到申时就可以回去了。”
这人非常不像问卷回答里,对学术规划和职业规划具有清晰规划的样子。
她看了眼自己手里那张书写公正、积极向上的问卷答案,“这不是你写的?”
孙长春往她手上一瞥,“老夫已经很久没写过这么多字了。”
“……你没规化,还收我为徒?”
“不是他们硬把你塞给老夫的吗?”
两人交换了一下自己的信息情况,季南星瞬间明白——
好家伙,被骗了!
她看着无从下脚的地面,“夫子您起来,帮我收拾个能落坐的地方再躺。”
“我不。”
他就像没有骨头般蜷缩在藤椅上,懒得要死。甚至连她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时,都懒得骂她。
无欲则刚,
至懒则强。
季南星看着这满地狼藉,只能自己拿着扫帚将藏在附近的蟑螂和老鼠赶到夫子坐的那块儿地方,将外围的一圈打扫干净。
地上全是他零零散散写的一些诗句和狂草,处理这些垃圾的时候,她还发现了张十年前的榜眼任命书。
“夫子,您还是当年的榜眼啊?”
全国第二,
有点小强,
就是这任命书泛黄了,上面还有被虫蛀了的迹象。
“嗯,尚可。”
他摆摆手,“莫打扰老夫睡觉。”
就这态度,也难怪任命书都被虫蛀了。
也罢,季南星本来也不想有个关门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