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见来硬的不行,只好哀切的哭求起来:“你和我置气没关系,咱们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真的生你的气。”
“可是你不能跟语意斗气啊,儿子,语意怀的是咱们陆家的骨肉,医生已经鉴定过了,是个男孩儿,而且很健康,长得很好。”
“我盼孙子盼了这么久,你别让我失望行吗?我已经失去你大哥了,再失去一个孙子,我真的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陆凌澈沉默着,这次没有呛她。
陆夫人知道奏效了,继续哭诉着:“自从你大哥不在了,我总是能梦见他,梦里他总是记挂着语意,叫我照顾好她,语意要是因为你出了事,我怎么跟你大哥交代?他活着的时候,有多喜欢语意你不知道?”
“你害语意怀孕,都已经很对不起语意了,不能再错上加错了,她要打掉孩子,可是这事儿风险太大,她身体不好,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你也不想你大哥在天之灵不得安息,不是吗?”
“算妈求你了,你去给语意道个歉,孕妇本来就情绪波动大,万一她做了傻事,我们后悔都来不及啊!”
不知道那句话触动了他的心,陆凌澈终于动摇:“好,我去找她。”
挂了电话,他开车去了大哥的别墅。
蓝语意缩在沙发上哭泣,他的助理在一旁尽职尽责的守着。
见他来了,助理往外退了退。
陆凌澈上前给蓝语意披了毯子,在跟她隔了两米远的地方坐下,淡漠的开口:“不要哭了,眼泪对我没用,不过我想大哥应该不希望你哭。”
蓝语意当然知道眼泪对他没用。
不过,只要陆盛清不想看到她哭就足够了。
因为就算陆盛清已经死了,陆凌澈也不会做让他大哥不高兴的事。
她哭着问:“你来干什么?不是怀疑我怀的孩子不是你的吗?是要来逼死我才肯罢休吗?还是说现在就要我做鉴定,证明孩子是你的?你太过分了!”
陆凌澈现在只要看到她哭就觉得头疼烦躁:“你不要胡思乱想,上楼去睡觉吧!”
“你把我说的那么不堪,我怎么睡的着?凌澈,你难道不应该跟我道歉吗?”
陆凌澈淡淡的看着窗外的大雨,没有回应。
道歉?
笑话!
谁教过他道歉吗?没有。
从小到大,父母都极其偏心,把所有的爱和温暖都给了大哥,留给他的,永远只有责骂和阴冷。
七岁那年,佣人打碎了家里一个名贵花瓶,却赖在了他头上,父亲知道以后狠狠打了他一顿,他怎么解释求饶都没用。
后来查清了,确实是那个佣人打碎的。
可是,有人给他道歉了吗?
没有。
九岁那年,他感冒发烧,头疼的不想起床上学,母亲以为他故意装病想要逃学,把他打了一顿,然后硬是叫人把他送去了学校。
他在学校晕倒,还是老师把他送去医院,医生说他确实烧的太厉害了,不是故意装病。
有人给他道歉吗?
没有。
所以他凭什么给蓝语意道歉?
他和乔茵吵架,确实会因为气急了故意说难听的。
但是跟蓝语意,他从未失去理智,他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错。
和蓝语意睡的那一晚,他确实毫无记忆,喝了那杯被下了药的香槟之后,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识,连怎么去的酒店房间都不知道。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床上还躺了个蓝语意。
他想不明白蓝语意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但按照蓝语意的说法,是她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把他扶到酒店房间里,然后就被他硬按到了床上,发生了不该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