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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一切都在变化中四（第1页）

冰雕男说最少要带六个人，我一口茶水喷到地上，脑袋都快晃掉了，“哥哥，您行行好，您这样太张扬了，就差挂个牌子了。”然后他又捡出去两个，我还是摇头，直接把所有人都踢了出去，一只手指着中山装，一只手指着他，“就咱们三个，多一个都是累赘。”虽然冰雕男百般刁难，胳膊最终还是拗不过大腿，潜入小组仍旧只有我们三个，最多加了个开车的司机。夜幕下的天灵寺……今天看来感受完全不一样了。在小爷面前它再也没有往日的神秘了，却多以一分惆怅和熟悉——每次靠近时我都会在心中默默叨念：小楚啊，小爷来看你了……艰难的跋涉之后，我们最终立在了天灵寺的正下方，我望着面前紧闭的石门，默默叹了口气，“这次真的有要紧事，要不然你们就把门开开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别回头下次你们心血来潮出来溜弯的时候发现人类已经毁灭了。”相当安静——就如前几次一样。我不由得心底一沉，忍不住扭头去看中山装，“他们不鸟我……”对于中山装来说，这一路太有意思了！活脱脱一个他小说的真实版啊，那种兴奋已经完全化成红色的颜料印在他的皮肤上了。“啊？”他声调明显上扬，“怎么了？对了，这门怎么开？”“我操！你丫能保证始终跟我们呆在同一个空间吗？行吗？你看你那张脸，跟喝了可乐加味精似的，现在遇到难题了知道吗？小楚丫不给咱们开门！”中山装扫了我一眼，那目光好像带着点儿鄙夷，“我是第一次来这儿，你可不是。现在你反过来问我算个怎么回事？”他一边数叨我，一边缓步走到石门边上下打量，“这石门有年头了，上次你来的时候谁帮你开的？”“常之降。”我坦言，“我当时是从另一条路进来的，常之降走的这条路，他自己开的门。”“另一条路？”中山装豁然转身，但看了我一眼之后目光立刻黯淡下来，“算了，不问也知道，那条路更行不通了是吧？”他好像掀起了我的伤心事，我忍不住长长叹口气，“那是一条非常诡异并且设计精良的密道，可惜塌了。”中山装伸出两根手指，顺着石门从上向下轻轻捋了一遍，眉头忽然一皱，立刻闭上眼又捋了一遍，再睁眼时眼神变得相当深沉，“这上面有文字。”哇靠！他管那个叫文字？那种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是文字？我前几次被拒绝在门口面壁思过的时候已经知道上面有些横七竖八歪歪扭扭的印记，但我以为那不过是种装饰——舍利子大人也是有审美的，他家门上有装饰也是理所应当。“你看得懂？”中山装用眼神辱骂了我一句“废话”，却示意冰雕男上前察看，两个人在门前摸来摸去，弄得我这个打酱油的都打得很不好意思，索性背过身在四周乱转起来，“你们快点儿，发现什么情况要及时通报。”没想到我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完事了，但看他们的表情好像一点儿都不舒坦，我笑了一下，“怎么了？你们两个的鉴定结果是什么？”出乎我的意料，这一次是冰雕男主动开口说的话——这在我的印象中不是第一次就是第二次，这说明这件事让他非常在意，“是个级别很高的祭祀语，是一种封印，大概的意思就是这门再也打不开了。”我勒个fuck！我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又追问了一句，“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冰雕男看着我没说话，中山装直接无奈的摇摇头。悲剧了……我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然后快速掏出纸和笔递给冰雕男，“快抄下来，格式什么的都别错，回去问你们方长老。”叮嘱了一万遍仍不罢休，又要求他一模一样的抄了三份分发给我们，我小心的收藏在了贴身的口袋中。到此为止，在天灵寺里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收获了贴身的那张卡片，不知道这结局算好算坏。中山装提议要去看看我们与常之降大决战的第二现场，我于是大方的做起了导游。一路上我还能跟他说个两三句，说一说我们当初的英勇，说一说我们内心的坚定。但越是接近第二现场，我忽然觉得胸口一颤，再也吐不出任何一个字了，我冲着中山装摆摆手，“我不想活跃气氛了，你自己进去看吧。”中山装没有强求，他应该能了解我此刻是个怎样的心情。他似乎想要拍拍我的肩膀，但他的手却停在了半空，最终还是缩了回去。他叹口气，转身进入了那间小室，“你就待在外面吧。”我很听话，就卡在门口的位置原地蹲下，摸出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却没感到半分舒适。我搔搔脑袋，尽量不去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对劲儿的感觉——绝对不是思念忧伤什么的，只是觉得好像哪里疏忽了，好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被我疏忽了。“我说，孙家大本营在南方是吧？”小室里一阵叮叮当当，中山装和冰雕男翻腾的正欢，只随便“恩”了一声了事。“他们最擅长的应该是操纵虫子这样一门技术吧？”中山装没说话，冰雕男象征性的应了一声，“这是凤凰神赋予他们的能力，他们可以饲养并操纵那些小虫子。”“所有的虫子都行吗？”我低着头陷入自己的小宇宙，捏着烟头在地上瞎划拉，“我家要是蟑螂成灾，聘请他过来除虫，他是不是随便吹一笛子什么的，我家蟑螂们就都排着队的去菜哥家了？”“当然不可能，虫子在成卵时期开始盅养的，所以才听话。如果天底下随便的虫子都能操纵，孙家还不成了神？”是啊，想想都觉得不可能，现在人都未必会那么听话，何况这些长着复眼的虫子呢。我扔掉烟屁，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这么一大票虫子，孙家人是怎么从大老远的南方运到北京的？火车飞机应该不能托运吧？开着他们那辆银色箱车千里驰骋？等到了北京虫子都死了一大半了吧！”小室内的两个人忽然没了动静，再然后中山装“腾腾腾”的跑了出来，“他们在北京有据点！”我点点头，“这个想法我以前也有过，这么一大批孙家兵不可能全都睡马路，不过我当时想法很简单，就当他们是公费旅游吗，找个如家速八的也就将就了。但是现在牵扯到虫子的问题……你猜他们会不会为了我而特意在北京养虫子？”中山装咧嘴笑了，“我觉得可能性很大！”我们一同扭头去寻求冰雕男的呼应，却看到他斜倚在一边的石墙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不说话。“小兄弟，如果有什么不妥你干脆说出来，别这样用眼神拷问我们。”我好不容易才想到一个追寻孙黔的点子，这好歹算是个激励，冰雕男这种反应分明就是泼冷水。“没什么，我觉得还是应该从祭祀文字找起，突袭孙黔的据点——虽然也可以，但是太浪费时间了。”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就是在泼冷水！“你们真是……都说了我没办法了，我又不是古文字研究学者，也不是历史专家，更不是孙黔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看不懂就是看不懂，你就算把那些字纹在我后背上我也没辙啊！”我激动起来了，中山装马上安抚，一手指着冰雕男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理他干什么，他脑子短路思考不了那么多，你这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行了。”小爷好不容易找到个突破口……谁敢阻拦就格杀勿论！我冲着冰雕男撇撇嘴，“我不出门也可以，那就只能麻烦你们保镖队去北京周边多逛逛，看看哪里的温室大棚恰巧在近期出租了。”冰雕男没说话，中山装却嘻嘻笑着拍拍胸脯，“我和他们一起，也算是公款吃喝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