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跟着几个鲛人来到一处宫殿内,他将凉珠抱起,放到牙床上,这宫殿自带着结界,进门以后那海水便被阻挡在了门外。路上,苏锦给凉珠喂过几滴血,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苏锦觉得她伤的也太重了些,自己的血都可以使九玉生出两条狐尾,其灵气之充沛可见一斑。
“苏公子,你一定要救她啊。”旁边有鲛人见苏锦只看着凉珠却并不出手相救,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我也想救她啊,可是我不知道怎样救啊,我也没有妖力,你们其他族人呢,让他们来,集众人的力量一定可以救她的,你们快去叫人。”苏锦握着凉珠的手,对那个催他的人道。
那人无奈,吩咐了两个属下几句,那两个鲛人领命去了,留下的鲛人道:“苏公子,我已经差人去叫其他鲛人了,你还是先想想办法,不然,等不到人来,凉珠殿下怕是已经不行了。我看您体内灵力充沛,用你的血肯定能救活她的。”
苏锦看那鲛人急躁的样子,恨不得上来给自己一刀来放血,不禁心生疑惑,刚开始他初见凉珠重伤,惊慌失措下根本没有细细查看,刚才他把凉珠放在牙床上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她的唇,先不管算不算轻薄了她,可苏锦察觉到,凉珠她,已经死了。
只是眼前这鲛人,是妖啊,难道他察觉不到凉珠死了吗,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的劝自己救她,派去叫帮手的人也迟迟不回,他还提醒自己用血就可以,自己的血有多宝贝苏锦自己心里清楚,这鲛人,要干什么?
越想越不对劲儿,怎么那么寸自己刚一出海面就看到凉珠他们了,还有九玉呢?九玉也是妖,若凉珠被捉妖人捉去,九玉怕是也凶多吉少。
苏锦有些坐立不安,从牙床边站起来,在床前搓着手来回踱步,那鲛人见苏锦迟迟不肯出手,皱眉道:“看来凉珠殿下所托非人呐,苏公子并没有说的那样对她用情至深,连一点血都这么吝啬。”
苏锦不管那鲛人如何激他,也不为所动,凉珠她已经死了,难道要自己放干了血来给她陪葬才算用情至深?他总觉的整个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些鲛人总说一切都是捉妖人干的,可是他连个捉妖人的影子都没看见,这些会不会是他们编的,真正的凉珠是不是被他们抓起来了,连同九玉一起?苏锦总不相信美人会那么轻易的死掉。
那眼前这个凉珠,苏锦瞥了一眼牙床上的女子,是不是他们变来骗自己灵气的?这骗术也够拙劣,拿个死人来骗自己。
苏锦终于下定决心般,抬脚往宫殿外走去,却被那鲛人伸手一拦:“苏公子,你要去干什么,你不管凉珠殿下的死活了吗?”
“不是,我是去找一只狐狸,他鬼点子多,说不定知道怎么救凉珠呢。”苏锦编着蹩脚的借口,果然骗不过那鲛人,被拦了回来。
“救不了殿下,你休想离开。”鲛人搡了苏锦肩膀一下,将他推坐在床边的地上,要不是凉珠殿下说只有他心甘情愿,灵气才能最好的与弯月殿下的身体融合,他早就想把这小子宰了,盛上两大坛血,给弯月殿下煮粥喝。他算是看清了,人间男子皆是无情冷血之辈,闲时吟诗弄画,海誓山盟,一副矢志不渝的样子,真到生死关头,那个不是自私的只顾及自己周全?若这书生还不肯就范,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看看,原形毕露了吧,用骗的行不通改用强的,苏锦扶着床沿喘气,妖就是妖,力气真大,推的他肩膀好疼,不过苏锦有种看透敌人伎俩的小得意,哼小爷就是不救这个死人,你能把我怎么样。
心里想归想,现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可不敢把心里所想说出来,除非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苏锦从地上爬起来,一下扑倒在凉珠身上:“凉珠啊,你怎么就扔下我走了,现在可好,随便一只长尾巴的半妖都可以欺负我。”
“你号什么丧,弯月殿下魂魄还在,还没死呢!”鲛人拉着苏锦的胳膊将他从弯月的身上拉了起来。
“弯月?弯月是谁?这个人是弯月,那你把凉珠藏到哪儿去了?”苏锦挣脱手腕,抓住了鲛人话里的破绽,追问道。
“哼,你想让凉珠好好的,最好先把眼前这个人救活了,否则,你的凉珠,怕是这辈子也见不着了。”那鲛人冷冷说道。
苏锦不动声色:“好,我救!不过你要先让我见到凉珠和九玉,不然,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你要死便死,我们需要的是你的血,你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差别。”鲛人满不在乎,“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说完便退到了外间,留苏锦一个人在屋子里,床上还躺着一个活死人。
鲛人来到外间,刚才被支开的属下上来禀报:“凉珠殿下说,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将弯月殿下救活,就算是杀了那小子也没关系。”
一炷香的时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苏锦还没有理清思绪,想好逃跑的对策,那细细的香便燃到根底了。
“考虑的怎样,你是想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流尽了在死,还是想来个痛快的?”鲛人手里拈着一个小刀片,像是用鱼鳞磨成的,锋利无比。
苏锦腆着脸笑:“这位大哥,能不能给个比较温和方式解决问题,比如说,不用死就可以的?”
“有啊,看你先死,还是她先活。”鲛人妩媚一笑,中性的容貌配上中性的声音,不伦不类,苏锦突然觉得这鲛人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美丽。
竟然那么无所谓的判定别人的生死,苏锦一下从地上蹦起来:“她已经死了!死的透透的了,我为什么要救她。她不是凉珠,不是我喜爱之人,我更没有理由救她。”
“救她,就是就你的凉珠,你不是个书生吗,平时不读书的吗,现在,你的凉珠就是我要挟你的筹码,明白吗?”鲛人将刀片贴到苏锦脸上,轻轻的擦过,苏锦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苏锦偏过头,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你别过来,我要见凉珠,不然,我就自己放了血,当墨汁子在你这宫殿地上画牡丹花,让你一滴血也用不上。”苏锦说着将自己随身带的匕首搭在自己手腕上。
正僵持间,一个声音传来:“是谁要见我啊,还寻死觅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