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琦因为哭得太夸张,嗓子有些受伤,用沙哑的声音委屈地回道:“以前是孙女小不常出门,近一年外面的姐姐们聚会时常也会叫上我,每次都是表姐和我一起,总有人问我说既然叫姐姐怎的姓氏不同,每次我在解释表姐身份的时候都会发现表姐情绪有受影响,我总不能扯谎对外面的人说表姐与我是一个爹娘生的吧?为了表姐好,我不得已才改了称呼。”
这说辞温凌琦早就想好了,就防着哪一日被问起,总不能说未来的某年某月某日表姐会背叛她,于是打死她都不会管王静叫姐姐了吧?
想借此为引线好好敲打敲打某些人,结果却被孙女“忍辱负重”的回答挡回来了,韩氏是训也不是,夸也不甘心,心情再次不好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妹妹才对我改了称呼的,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王静眼眶红红,泪眼朦胧地道。
“不用说对不起,只要表姐还有祖母、姑母能理解我就好了,不然爹娘又要罚我抄书。”温凌琦搅着手指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可怜巴拉地拿眼睛扫韩氏,水灵灵的大眼适当地眨巴两下,要多善解人意就有多善解人意,但凡心肠软一点的人都舍不得对这么一个小孩子再发火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不是外面抱来养的,韩氏被声音沙哑又因哭过而眼睛通红的温凌琦渴求被“原谅”的眼神感染了,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好啦,如何称呼不重要,只要感情不变就好,都回去吧,记住了,我们是一家人,不要出现排斥或欺负弱小的行为,否则我这个老太婆可不会像今日这般好说话了!”韩氏警告道。
众人连忙点头,纷纷表示一定会团结友爱。
折腾了这么一番,韩氏也累了,让众人都回去,她要躺床上歇息。
王温氏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见韩氏没看她,只得闭上嘴安安静静地带着女儿离开。
简氏牵着温凌琦的手出门,一路担忧地将她送回房。
房间内,简氏心疼地用热手巾给温凌琦擦脸:“嗓子疼了吧?谁让你哭那么大声的?看这哑成什么样了!”
温凌琦享受着母亲的服务,舒服地闭上眼道:“她们一个两个的都哭,若我不哭大声点,挨训的就是娘了。”
自古以来,家里但凡有点什么事遭到长辈不待见了,那么毫无意外的,这个长辈必定会将所有过错扣到儿媳妇头上,不好好训斥敲打一番不会罢休的。
“你啊。”简氏心中偎贴,重重搂过温凌琦揉了揉她脑袋笑,“就你鬼精灵,以后别再这般鲁莽了,小姑娘家的若是伤了嗓子或眼睛,你让娘不得心疼死?”
“晓得啦,以后我会注意的。”温凌琦窝进简氏的怀中重重亲了娘亲一口。
“这孩子。”简氏推开吃豆腐的女儿瞪眼,没瞪两下自己却笑开了。
简氏怕女儿说话太多嗓子疼,没待多会就要走了,走之前嘱咐道:“以后你与静儿在一起时说话注意些,那孩子敏感。”
母亲说起王静,温凌琦哼了声气道:“不知道她们母女俩谁告的状,我们对她们还不够好吗?有点子事就要死要活的,哼。”
“说什么呢!”简氏皱起眉头斥责,“那是你亲姑姑亲表姐,她们两个寄人篱下心里也苦,多让让她们听到没有?”
“听到了。”温凌琦不情不愿地道。
“你这丫头。”简氏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想想你姑母对你爹有救命之恩呢,咱们多照顾她们一下有何不可的?”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温凌琦就烦,忍不住道:“什么救命之恩?还不是当年姑姑使性子非要爹下山给她抓兔子做兔皮手套,否则爹爹又不是三两岁小孩子,下那么陡峭的山找死啊?!”
“什么?你打哪听来的?”简氏错愕地问。
温凌琦“呀”的一声捂住口,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母亲还不知道这件事,她是当初将成了寡妇的王静接到冷家时,有一次王静说漏了嘴她才得知真相。
“哎呀,忘记了是从哪里听来的了,反正女儿没有瞎说,不信娘回去问爹。”温凌琦起初还有些紧张,后来就不在意了,决定让娘亲知道真相,前世她的娘就是因为这个救命之恩对王温氏多加忍让,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简氏面色沉下来,给温凌琦盖好被子叮嘱她好好休息少说话后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