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氏详细问过情况后表情严肃地嘱咐两人:“这些话只说予我一人知道便可,对外就称是表小姐不小心落水,大姑奶奶没有阻止温家下人去救而是随行人员没有会水的明白吗?”
“奴婢明白。”两人知道事情严重,纷纷保证不乱说。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你们都咬定是意外听到没有?总之闲话不能从温家传出去,若是被我得知你们乱说就别怪我不客气容不下你们了!”简氏面色沉重,这事不好办,上香路上向来人多,不久后就会有很多流言蜚语传出,姑娘家名节很重要,王静若名声不好了,影响的还有温凌风和温凌琦两个未成家的人。
“奴婢一定不乱说话。”
“奴婢出了这道门就将有关表小姐的事全烂在肚子里,对外就只说是意外。”
两人各自给了保证后,简氏便让她们出去了,又叫人去传随行的家丁,同样嘱咐兼威胁了番才放他们走。
“这都是什么事,真不让人省心啊。”简氏在人都走后揉着眉心小声报怨,报怨归报怨,善后的事她还是得做。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多时,几乎家家户户都听说了温家表小姐想以落水来勾引杨祯,结果却被杨家丫环救下的笑话。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心中门清儿,当时很多人都在场,温家大姑奶奶“奋勇”地阻止自家家丁救人的事尤其被传得沸沸扬扬,王静的名姓也许所知之人不多,但是“温家表姑娘”这个称呼却突然间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在外面查自家产业账目的温老爷听说了这事,放下手中事铁青着脸回了家。
“外面都在传静儿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温老爷回家后便急着回房去问简氏。
简氏让下人都退下后将事情经过详细向温老爷说了遍,隐下温王氏推搡她一事,最后道:“静儿刚刚醒过来了,问及落水的事她就哭,问得急了她又要晕过去,于是不便再问了。”
“是她也觉得没脸才不敢说吧!”温老爷大怒,在屋子里快步走来走去,他今日的脸面是被这个外甥女丢尽了。
王静是温老爷的亲外甥女,自己不便说什么,简氏只能安慰着:“你将自己气坏了也没用,此时我们该想的是如何将这件事的影响最小化,外面传的我也听说了,再这么下去风儿和琦琦怎么办?琦琦定了亲事,但是风儿还没有。”
温老爷如何不明白其中关键,一个家族名声最重要,若是有人名声受损全家人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王静的名声若是彻底臭了,家中未曾婚配的子女婚事也要跟着受影响。
“不行,我过去问问。”温老爷说完就抬脚走了出去,简氏忙跟上去。
温老夫人正在佛堂念经,不到日子不出来,于是没人为这事去吵她。
温老爷让人通报后进王静房中时,王温氏正在喂王静喝鸡汤。
“舅舅。”王静怯怯地望着脸色难看的温老爷。
不想女儿被训,王温氏忙起身讨好地道:“大哥回来了?可吃过饭了?厨房煮着鸡汤呢,我让人给你端来一碗?”
简氏闻言眉头一皱,不满地道:“这些都是我的份内事,你就将静儿照顾好就成了,我们来是问问静儿白天的事。”
被简氏抢白,王温氏不悦,但当着温老爷的面没敢发作,放下碗,掏出帕子擦眼角,委屈地道:“大嫂你这么说可是伤我的心了,我也是见哥哥匆匆过来就想随口问问他用没用饭,没有别的意思。”
简氏开口要说,结果被温老爷抢先了。
“先别说有的没的,你说静儿落水的事怎么被外面传得那么不堪?外面都在笑话静儿不知天高地厚想入杨家门!”
王温氏听后急红了眼,辩白道:“什么叫我家静儿不知天高地厚?我家静儿哪里配不上杨家大少爷了?静儿自小就懂事听话,模样出众不说,跟着琦琦学了不少东西,连王府的嬷嬷都教过她礼仪,不说别的,光凭自齐嬷嬷那里学到的东西就够阳城多数小姐们瞧的了!”
温老爷一听气乐了,问:“何着外面没乱传,你们是真的对杨家长子有心思?”
王静脸立刻红了,头低到胸口处一声不吭。
王温氏咬了咬牙,脸色青红交错,最后心一横道:“大哥,我们静儿是好孩子,她不懂这些,是我看中杨家长子,想给他们创造机会,谁想杨家那个丫环恁地不是东西,抢在杨大少爷之前跳入河中将静儿拉上来,还嚷嚷得那么大声说以前多少女人落水什么的,也不想想我家静儿是那样的人吗?!”
平日里王温氏还算是比较安静的人,鲜少有这般激烈地争执某件事的时候,这次为了维护女儿,她说话的声音都高了许多。
“你、你……”温老爷指着妹妹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么颠倒黑白的话会从自己亲妹妹口中说出来。
简氏也听得心里直冒火,王静是主动凑上前死活巴着杨家马车不让走的,落水想来也是她们娘俩儿事先安排好的,什么叫王静不懂这些,从今日发生的事来看她懂得不只这些!还有人家丫环救人是做好事,难道见死不救任凭王静在河里淹死就做得对了吗?
简氏这么想着,温老爷也想到了这点替她将话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