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荒谬了。”亨利摇摇头说。
旁听席上响起一些轻微的笑声。
就连陪审团席上也有人笑着摇了下头。
这……似乎不太妙啊。
我感到有些紧张。这个安杰律师似乎很擅长引导他人的思维方向。
“肃静。”霍顿法官再度敲起小木槌维护全场秩序,并询问安杰:“辩方律师,是否还有其他问题?”
“最后一组问题,法官阁下。”安杰向霍顿法官略表歉意后,再次看向亨利。
“亨利先生,来评价一下你的同事吧。”安杰开始询问:“首先是德肋先生。据你所知,德肋先生是否信教?有无对神秘学或其他怪异学说表现出兴趣?平时有无一些古怪的行为或言论?”
“德肋主管应该没有信教。从工作或私下来看,都无任何令人疑惑或不正常的情况。”亨利稍微回忆一下才回答。
“你们共处的时间很长吗?”
“是的。德肋主管和我都是今年2月被指派到月铃矿区工作,共处的时间很长。”
“你们一直在矿区吗?到月铃镇的频率如何?”
“2月到6月这段时间基本都在矿区。这里是新开发且建设中的能晶矿区,整章建制、物料调度、项目建设等工作非常繁忙,我们极少到镇上去。事实上,连回家的次数都很少。”
“比如也会去镇上喝个小酒之类?”
“只是6月17日晚上才去镇上的酒吧街喝酒。平时就算喝酒也是在矿区。”
“基本在矿区憋了快4个月,对吗?不难受吗?”安杰一脸严肃地说着奇怪的话。
“这……”亨利为难地缩了一下头,压低声音说:“工作需要,有什么办法……”
“为何会在6月17日晚上去月铃镇喝酒呢?”
“那天是月铃镇的仲夏满月庆典,很多本地工人都请假回镇上了。大部分外地工人也想去镇上凑热闹,德肋主管就给大家放了假,并对愿意留在矿区的4名值班工人给予补贴。”
“当晚德肋先生也和你一起去逛月铃镇的酒吧街?”
“是的。德肋主管说工作再辛苦,偶尔也要放纵一下。”
“然后,压抑许久的德肋先生和你,就在酒精的灌溉下彻底放纵自我,乃至做出一些不堪行为?”安杰盯着亨利,突然提出一个尴尬的问题。
“……?!”亨利明显没有心理准备。他好像有点困惑地看着安杰,动了几下嘴唇,才低下头说:“可能是吧。惭愧。”
就连那位自始而终一言不发窝在辩护席椅子上的德肋,也低下了头,像是要把自己缩进那光鲜亮丽的西装里去。
“亨利先生。6月17日留在矿区值班的4名工人,都是本地人吗?”安杰继续发问。
“只有2名是本地人。”亨利抬起头回答。
“你对这两人的印象如何?他们留下值班的原因是什么?”
“挺好的,很勤劳。有一名工人好像说过要多挣点钱,因为小孩刚中学毕业且要去外地读专业学校,学费不便宜。另外一名工人则是家庭需要。”
“另外2名工人是外地的吗?你了解其来历么?为何留下值班?是仓库管理员吗?”
“确实是外地工人,其中有一名是仓库管理员。嗯……我不是太了解他们的背景。”亨利再一次抬起右手伸向衣领处,却抚摸了几下脖子,之后又吞吞吐吐地说:“估计也是为了多赚几个钱才值班吧,就算是仓库管理员,也可以直接将仓库上锁了事的。”
“看着我,亨利先生。”安杰拍了一下手,像是让亨利停止各种小动作,接着才说:“6月17日是本地有名的庆典节日,绝大部分工人宁愿放弃值班补贴去镇上过节日。而在当晚案发地值班的4名工人中,有2名外地工人来历及值班目的不太明确。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亨利略低着头说。
“好的。”安杰转身看向霍顿法官:“法官阁下,我询问结束了。”
“公诉人,你有问题吗?”霍顿法官看向戴莎。
“有。”戴莎站起身,挪开椅子并走向证人席。
……
“亨利先生,我也有三组问题请你回答。”戴莎看着亨利说:“第一,关于货柜编号及储运模式。以编号DT-034VS为例,DT及后面数字是什么意思?”
“是黑能晶基础原矿的意思,后面的数字是装柜日期和批次。”亨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