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一遍,杨晨带着浑身湿漉漉的奶嘴来到了李婷的卧室,把李婷赶了出去,打算好好跟奶嘴聊聊。
杨晨撇了一眼坐在地板上伸着舌头一脸无辜表情的奶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拿起化妆台上的吹风机打算帮奶嘴吹干身上的毛发,就算现在是夏天,但是浑身湿透也是很容易感冒的。
“奶嘴,我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杨晨给奶嘴吹着毛,开口问道。
奶嘴不说话,不屑的瞅了杨晨一眼,一脸我和你没话说的表情,把头偏向了另一边享受起了杨晨的服务,别说,杨晨这几年别看小店经营的不咋地,但是这一手给猫猫狗狗美容和按摩的手法可是熟练的很。吹毛的同时按摩着身上的肉肉,舒服的奶嘴直哼哼。
杨晨摇头笑笑,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些,“有什么话你都能跟我说,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话憋在肚子里,但是一直没有人能够倾听对吧?”
奶嘴听到杨晨的话,小脸也不似之前那般生动顽皮了,趴在了地上,“如果你真的能听懂我说话该多好。”
“我能听懂啊,有什么想说的你就全都告诉我好了。”杨晨耸了耸肩。
奶嘴的耳朵瞬间直立了起来,两只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晨,“你真的能听懂我说话?你是人类么?真的不是狗成精了?”
杨晨轻轻的拍了奶嘴的脑袋一下,满脸黑线的说道:“我当然是人类了,只不过和普通人不一样,我能听懂你们说话。”
“哎哟,这么神奇?我还是第一次见通狗语的人类哎!”奶嘴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所以说,你可以把想说的话统统都告诉我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调皮折腾你李婷姐姐?”杨晨满脸好奇的问道。
“既然你能听懂我们狗语,那我就跟你聊聊也好,这样你也能跟外面的那个女人说说。”奶嘴直立起了身子,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样子。
“洗耳恭听”杨晨关上了吹风机,席地而坐。
“那女人跟你说过她是在哪里领养的我么?”奶嘴问道。
杨晨点了点头,说道“她说是从朋友手里买下来的,怎么了么?”
奶嘴低下了头,声音有些低沉“她那个朋友,杀了我妈妈。”
杨晨睁大了眼睛,有心想要安慰一下,但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安慰我,都过去很长时间我早就看开了。”奶嘴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在那个时候,我真的挺恨人类的,我妈妈只是因为咬了那家人的孩子胳膊一口,结果却被打的嘴角流血,眼睛都睁不开了,结果却是因为内脏出血活生生死在了我们兄弟几个面前,那种血液的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到最后,身体还被他们给吃了。我真的很恨他们。”奶嘴虽然强忍着想要平静的叙述这件事,但是身体依旧忍不住有些颤抖。
“但是他们怎么不想想,我妈妈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去咬那个孩子!是因为那个小孩拿着石头不停的丢我们,妈妈为了保护我们所以才咬了他。那些大人为什么不去教训那个孩子,反而要打我妈妈!活生生的把我妈妈打死!难道我们狗的性命就没有你们人类的值钱吗?你告诉我啊!”奶嘴大声质问杨晨,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终于像是洪水一般爆发了出来。
杨晨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不起。”这一声道歉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些虐待动物的人。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跟我道歉,我不该这么跟你大声嚷嚷的。”奶嘴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也是黯淡无光。
“那时候我才只有两个月,就失去了妈妈,我恨人类,但是我也很怕人类,我害怕我也会因为什么事被他们打死,所以我每天都活的小心翼翼的。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生活,真的是很黑暗。”此刻情绪宣泄出来的奶嘴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语气平静的说道。
“这样心惊胆战的日子过了几天,那个女人就出现了,她把我带走了,而我那几个兄弟却依然留在了那个在我们看来是地狱一样的地方。离开的时候它们的眼神我记得很清楚,它们都是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但是我并不这么认为。因为我怕的不是他们那一家人,而是人类。”
“我害怕这个女人也会像他们对待我妈妈一样对我。所以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我依旧不敢吃,不敢喝,只是缩在角落里,试图让这个女人忘记我的存在。不要来打我。”奶嘴孤独的蜷缩在墙角,好像时光回到了那个时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