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先解开自己的腰带,连同两根防盗窗上的纵栏套在一起,再把腰带扣好,这样这条陪伴自己两年多的牛皮腰带这临时变成了一条救生带!
他再把两脚牢牢地勾住防盗窗,再轻轻地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上身结实的肌肉线条,再用他的上衣慢慢地将防盗窗中间的两根套住,再慢慢地向左边拧去!
拧紧了,再慢慢地加力,再加力!
于是眼看着这两根空心地合金柱就这样慢慢地中间靠陇,再使劲地拧去!
只看看上下的防盗窗横杠在这两根空心合金柱的拉力下向中间弓去,再弓去……只听“砰”地一声,两根合金柱与上下两边的横杠脱离开来!他成功了!
比较幸运地是厨房的玻璃正好没有上扣!
沈意庄轻轻地拨开窗户,一股浓浓的煤气味奔泄而出,呛得他接连打了两个在喷嚏。他转过身,避开风口猛吸两口气再转过身来,然后再从弯曲的合金柱中间慢慢地钻进去,努力努力再努力,头部进去了,右肩-左肩也去了,他解开腰带扣,收腹,使劲一挤,终于全身都过去了,虽然胸腔被夹得有点痛。
他闭住呼吸,连忙打开厨房所有的窗户,再冲到防盗门边去!
他打开防盗门,顾不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用上衣后着鼻子,再次冲了进去,这次的目标还是厨房,因为他发现自己忙中出错,从厨房里进来却忘了关闭天燃气阀门,没想到久经沙场的自己居然能犯这百密一疏的错误,回头还真得检讨一下自己这应急方案是怎么做得。
检讨是得做,但当务之急是救人。他低下头,猫着腰,推开半开的卧室门,眼前的景象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乔德准老人仰躺在床上,没有脱鞋;而常铭老师则是赤着脚趴在紧挨床边的木质地板上,眼镜则在脸前一尺的地方,右镜片经脱落了。
沈意庄一个箭步从常老师身上跨过去,冲到床边打开窗户,立马感到一阵清凉的南风冲过,一直向门口吹去。沈意庄赶紧迎着风深深地进行了两次深呼吸,转身背起床上的乔大伯,就冲到了电梯口去,放下他,按了电梯,再次冲进来抱起了躺在地板上的常铭老师跑到电梯口。而这时电梯也正好来到了四楼,电梯门缓缓地打开。
沈意庄抱着常铭老师就直接放进了电梯,而这时西户的张先生也过来帮忙,他也把乔大伯抱起,进了电梯。
沈意庄给他一个微笑,按了一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的关上。他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120,简单而准确地把了位置,说明了天燃气中毒情况。
电梯在一楼缓缓地打开,两人就迫不及待地抱着两个老人冲了出来,放到单元门前的大理石地面上。
沈意庄用手在在常铭老师的鼻子下探了一下鼻息,吓了一大跳;再到手腕处探了一下脉搏,还好,虽然有点弱但还不是太糟糕,幸亏发现及时!
沈意庄跪在地上,把她的上衣扣松开两个,用右手压住左手,按在常老师的心脏偏下位置,轻轻地按她的脉搏频率进行按压,并逐步加大力度。
此时张先生也照着沈意庄的方式对乔大伯进行着动作。试了十几下感觉没什么效果,就用手捏住乔大伯的鼻子,对他进行着人工呼吸。
其实边上已然聚积了许多人,只是两人过度的紧张而没有太多的注意。在沈意庄在防盗窗外进行动作的时候,就有热心群众以为是入室盗窃的拨打了110,报告了有人在“丽家庄园”九号楼三单元四楼行窃,并直接到物业管理个给保安说明了具体情况。
保安赶到时两人正在对两个老人施救,三个保安一看是辖区的沈警官,赶快帮忙把围在周围的群众进行疏散,保证空气流通。
而正在这时,110巡警拉着警笛一路呼啸着冲进了丽家庄园,直奔九号楼过来。
湍急的警笛声惊动了正在陪着沈厅长进行调研的市局的纪局长。两人也算是老战友了,这天正好约了到本辖区内进常规工作检查,实际上也是放松的成分更多一点。
两人互望一眼,随着警车行进的方向就奔了过来。由于都是穿的便服,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步履端正的老人。
纪局长要上前去,却被沈厅长一把拉住,“放心,如果这事儿再搞不定,那他就白受国家这么多年的培养了,应该对你的兵有信心!”
想想也是,不过纪局长还是有点担心两位老人,但长官说了对下属要有信心,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两人就这样看着圏中的两人对两位老人进行施救,脸上还带了点紧张的情绪。
由于保安对周围的人进行了疏散,所以两人的视线一点也不受干扰,他们地一举一动,两个警界的巨头看得是一清二楚,直到120急救车再次呼啸着冲过来。
他们又看着医生和护士下来,简单地询问过情况后就把乔大伯和夫人常铭抬上了救护车,这时西户张先生的老爹已以拿着沈意庄的警服和他拧防盗窗的衣服下来,沈意庄接住,迅速而规矩地穿好,跳上了救护车朝医院奔去。
“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警觉性挺高的,操作上没有什么失误。”两人听着边上的群众谈论着事情的梗概,纪局长作出了评价。
沈厅长漫不经心地接了话茬儿,“这小子,还行,没有辱没他老子!”仿佛对纪局长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小子――老子,沈意庄――沈正华,难道……?纪局长在心里念叨着,同时眼神快速地扫过这位老同事老上级的脸庞,却看不到一丝丝表情。
这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