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纵使这些人负心薄幸,也轮不到你一个妖女来管!”宋慈一拍惊堂木,红着眼睛道。
虽然死者之中有些死有余辜,但据宋慈了解,其中还有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就因为一时与心爱女子闹了别扭,便被当成了负心汉,就这么被邪术去了脸皮,死的无声无息。
宋慈一想到少年心爱的女子扑在少年的尸首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便觉得心里堵得慌,怒火也越来越盛。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几个男人只是性格木讷,并没有真正做出对不起家庭的事。他们最多也不过是不够贴心,和妻子吵了几架,如何能算得上负心汉?
宋慈知道,这苗疆女子,在寻找负心汉报仇的过程中已经迷失了,在她看来,但凡是让伴侣不开心的男人便都该死,但生活在这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一对夫妻如何会一直不红脸?难不成那些懦弱的什么事情都担不起来,但是在妻子面前却很听话的男人就一定是好的?
若是以苗疆女子这般的想法,世上怕是没有几个男子能活的下来。
常人正常的相处模式在这女子看来竟然是该死的,殊不知真正该死的是她自己才对。
这妖女有什么资格对这些人进行处罚!
苗疆女子哈哈大笑,手腕的银镯撞击的叮当作响,清脆的声音非常悦耳,但此刻的宋慈却觉着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我如何没有权力?那些负心汉都该死,他们娶了妻,还不忘在外面偷腥,而不偷腥的也不会好好的珍惜妻子,妻子做牛做马的掏出心肺,却被他们始乱终弃,他们该死!他们不配有脸!”
苗疆女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也不用宋慈如何审问,宋慈冷声道:“既如此,押入大牢,三日后当众凌迟!”
对于宋慈来说,这么重的刑罚还是很少直接判决,即使是他拍下惊堂木的时候手指都有些发抖,但苗疆女子却丝毫的不在意,反而邪气的看着宋慈:“宋大人,您知不知道,若是您再抓不到我,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
“本官?”宋慈实在是惊愕到了,如今他尚未娶妻,也没有心仪的女子,如何会被这苗疆女盯上?
苗疆女嗤笑道:“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的跟到了信丰,宋大人,您以为是为何?哈哈哈,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你这等愚钝之人!”
宋慈愣在了当场,阿实和年轻捕快已经堵住了苗疆女的嘴,将她直接拖了出去。
过了好半天,宋慈才回过神,他真的以为杨妙儿是因为要逃婚才来的信丰县,但这么久时间过去了,也不见刑部员外郎找杨妙儿回去,就算他再迟钝,也明白杨妙儿所谓的婚事怕是假的。
不然哪家男儿能愿意自家的娇妻在外这么长时间?
但是他一直没敢深想,在他的心里杨妙儿就和亲妹妹一般,和杨妙儿自小一块长大的宋慈怎么也没想到杨妙儿会对自己生了这份情谊。
刚刚苗疆女的话却突然叫醒了他,若是他真的对杨妙儿没这个心思,就不应该拖着她,以杨妙儿的身份,嫁一户不错的人家还是没有问题的。
宋慈如同失了魂般的往后院走去,正好遇到百无聊赖的杨妙儿。
杨妙儿直接冲了上来:“宋大哥,案子结束了?”
宋慈木讷的点点头,杨妙儿开心的围着宋慈转了几个圈:“我就知道宋大哥一定可以的。”
宋慈干笑几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结结巴巴的道:“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是怎么了?”看着宋慈逃跑似的背影,杨妙儿奇怪的挠了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