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铺子的所有迷药都加起来,能不能造成上次本官讲的那种状况,能用几次?”宋慈皱着眉头的问道。
大夫沉吟了一会儿:“全加起来也不过一两的样子,不知大人说的迷迷糊糊的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中间隔的多远?”
“走路的话要大半个时辰。”宋慈毫不犹豫的道:“昏迷的时间大约是前一天午夜到后一天凌晨。”
大夫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大约也就能用上一次。”
“一次?”宋慈不敢相信的重复道,他前前后后一共去了夜宴三次,前两次都是昏迷后却发现自己身处县衙,最后一次也是昏迷,但醒来后却依旧睡在夜宴的荒草地上,若是只能用一次,那想必就不是迷药作祟了。
但他仍旧不肯放弃,手指有规律的敲着桌子,视线缓缓的定格在唯一没有出过迷药的那家药铺:“大夫您对这陈氏药铺了解多少?”
“陈氏药铺在信丰县算是中不溜,不过名声很好,百姓们有什么需要都愿意去这里,因为价格稍微便宜些,有困难的时候也可以先赊账,算是信丰县独一份的吧!”大夫说起这陈氏药铺也是满眼的赞赏。
宋慈却奇怪的道:“既如此,为何独独这家没有迷药出售?”
被宋慈这么一说,大夫也觉得有些奇怪,他啧啧了两声:“据老夫所知,每月去陈氏药铺买药的百姓很多,一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去这里抓药,兴许是因为迷药普通百姓不太用呢?”
宋慈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这药铺的名字半晌,最后一拍桌子:“若是本官想去这陈氏药铺瞧上一瞧,又不想让别人认出本官来,有没有可能?”
现在宋慈有点后悔当初办山魈案的时候,自己太过张扬,搞得几乎整个信丰县的百姓都认识他,到哪里都不方便。
“大人是怀疑这家药铺?”大夫深吸了一口气:“老夫觉得这家药铺应当没有什么问题,掌柜的是一老实人,应当不会……”
“如果能从一个人的脸看出他是老实还是凶恶,那还要本官何用?”宋慈摆了摆手打断大夫的话:“再说了,就算不是他所为,万一有人利用他老实的性格做些小动作也不是不可能。”
大夫认同的点了点头:“倒是有个方法让大人不被认出来,只是可能要委屈大人了。”
“快说。”宋慈催促道。
“老夫倒是和这陈氏药铺的掌柜认识,虽算不上深交,但是老夫也时常在那里拿点药,若是大人以老夫学徒的身份跟着老夫一起去倒是可以。”大夫有些犹豫的看着宋慈。
宋慈毫不在意的答道:“这个方法可以,只是本官这张脸……”
“老夫用药给大人抹上一抹,虽改变不了太多,但是不熟悉的人还是认不出来的。”大夫自信的大笑。
不过半个时辰后,宋慈已经换上一身粗布麻衣,提着药箱点头哈腰的跟着大夫走出了县衙,守门的人奇怪的问道:“我怎么记得大夫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药童啊?”
“高神医怎么来了,是又缺什么药吗?”刚到陈氏药铺门口,宋慈就见一个中等身材的黝黑汉子走了出来,笑呵呵的迎向大夫。
大夫抚了抚胡须:“是啊,缺了几味药材,正好看病经过你这,就进来坐坐。”
“是给那位大人看病?”黝黑汉子压低了声音问道,下巴抬了抬,正指着县衙的方向。
大夫嗯了一声,一边跟着黝黑汉子往里走,一边叹了口气:“县令大人这段时间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老夫一向给他看病,他也习惯了,这不一有个不适就唤老夫过去。”
说完大夫报了几个药名,黝黑汉子在药柜面前忙活,嘴也不闲着:“要我说这位大人就是和信丰县犯冲!高神医您看,新县令刚来便遇到了山魈案,被搞的生了一场病,如今还没安生几天,又有当铺老板接连失踪,这新县令又气的生了一场大病,你说这不是犯冲是什么?说不准呐,是新县令克了信丰县的风水,才导致信丰县案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