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等人看向来人:“世子?”
楼冬封将俞百桦抱起:“世子妃,这是怎么了?”
见白术等人一言不发的跪下,楼冬封眼睛一眯:“废物,一群废物。”
身体的是不会说谎的,楼冬封切脉,便也知悉一二,坐在床前捣药,看着她昏睡的摸样,只觉心烦。
“青木,捣药。”
青木见主子脸色不好,乖乖接过石碾,跟在主子身边多年,药理还是知悉一二的,这种活计自然不在话下。
楼冬封坐在床前看她:“出去捣,听的人心烦。回来,我不瞧着,怕你出了差错。”
青木端着石碾出去,又折返回来,毕竟是世子妃的药,谨慎一点没毛病,青木这样劝着有十余年捣药经验的自己。
楼冬封一打嗝还是一股酒气,摸着她额头的碎发:“一天不看这你,你就闯祸,真是半点,也不能让人省心啊。”
楼冬封喝了醒酒汤,头还是一阵疼,宿醉是分外折磨人的,他端的是刚睡下,就被叫醒,现在身体的状况,就是不在状态,连神识都靠着自己强拽着。他摊开银针布卷,捏着针,举手试了几下,还是下不了手。
他的手都在颤,定穴不准,果然喝酒误事啊,他无奈的放下手。
“百桦,你真是个,怎么教都学不会的傻子啊,痴货,呆子,笨胚。你说你要有个三长俩短,你让爷怎么打发这无聊的日子啊。”
楼冬封强喂她喝下一碗药汤,拿着手帕轻试她的唇角,坐在一旁看着,宿醉后的倦意袭来。由于挂心她状况并未睡实,醒来的时候,已然是傍晚时分,略微整理一番便去了主屋。
延寿宫里,楼冬封陪着楼夫人吃饭,杯碗交盏竟在无多话。
楼夫人本就气不顺:“摆脸色就回去,跑到这里做什么。”
楼冬封放下筷子:“因为孩儿想了很久,还是没找到一个适合的借口。无论我说什么,娘就当我,是再为她说话的。”
“难道不是吗?”
“是,又不是。她现在受了寒气,又劳了心神,昏睡着那,也没法子告状。我从丫环哪里,大概了解一番,我不知道,娘亲在恼什么,我希望娘亲你能打心里消消气。”
“哼,一身酒气。你要想让我消气,就趁早休了她。”
楼冬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也不是不能考虑,只是千件百件我都会应,唯有这件——不行。”
楼夫人气急:“为什么,她一个百无是处的废物,到底是哪里入了你的眼。”
“因为孩儿还没玩够,刚得了件中意的玩物。娘亲该懂我的,我不喜欢,别人动我中意的东西。”
“你这个不孝子,不听娘亲的话也就罢了,还反过来警告你娘,你娘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
楼冬封起身离开饭桌:“不孝?男儿不孝有三。阿谀曲从,陷亲不义,是为其一不孝也。如果一味的奉承妥协父母亲错误的决定,使父母亲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这才是大不孝,故孩儿做不到不孝。对了,娘还是不要口太重了,对身体不好。”
“你——一派胡言,我做了什么错的决定,我这全都是为了你。”
楼冬封坐在一旁,喝茶:“我娶亲不足月余,娘亲就让我休妻。传出去有碍母亲的贤名,何况俞百桦并无犯七出之条,也算得温顺,侍奉父母也算尽心,孩儿不知娘亲究竟有何不满。”
不满?她就没有,能让人满意的地方。
“她根本配不上我楼家的门第。”
“娘亲所言极是,她身份低微,我不否认。但有一点,娘亲你要清楚啊,能配的起,我楼家门第的女子皆是筹码。我楼冬封此生绝不沾染一点官场之事,这样的女子,刚好。”
“可不配就是不配。”
楼冬封蹙眉,怫然大笑:“如果她不配,那谁又配?是这个丫环,还是这个丫环配呀?”
楼冬封捏着良辰的下巴,高高的抬起,良辰眼底滑过屈辱的泪水。
楼夫人愕然怕桌:“你——放肆。”
“娘亲,娶妻娶贤,娶妾娶色。妻色不足才抬妾,我不觉的一帮比不上我妻的胭脂俗粉,值得我收她们做妾,没得污了我的眼。娘亲好好考虑,考虑吧。”
楼冬封拿出手帕擦手,似乎方才碰到了脏东西,擦完就随手扔掉绣帕,还不忘踩了一脚,出了门去。
楼夫人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我都是为了他,他非但不领情,还把我责怪一通,这个逆子真是气死我了。”
楼冬封回到院中,蹲在床前,索然无味的守着,就忍不住戳戳捏捏:“俞百桦,你什么时候给爷醒过来啊。昨天可是有很多美人围着爷哩,你就不想知道,最后怎么着了吗?”
青木急切的敲门:“世子爷,世子爷。侯爷在院门外,原话是让你穿上衣服,趁早滚出去。”
楼冬封开门:“不用说原话。”
青木不言语,毕竟恶人还消恶人磨,只是做了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