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哀嚎着,见板子停了下来,顾不得疼,忙就这凳头磕头:“双儿明白了,是世子妃,世子妃你饶了奴婢吧,以前是奴婢不识眼色,被她们撺掇的说了世子妃的坏话,双儿是无心的,双儿不说就会挨欺负。世子妃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双儿一条性命吧,双儿还得养着家里老小那。双儿是真的知道错了,世子妃你就救救双儿吧,世子妃你救救双儿,饶了双儿这一次,双儿以后誓死效忠。”
楼冬封依旧环着俞百桦,食指微拱,自脸颊擦到眼角,谁知她的眼泪像泄洪一样挡都挡不住。
“听到了吗?世子妃,那个丫环向你求饶那?饶不饶啊?”
俞百桦忙点头:“饶。”
双儿脸上大喜,连连磕头道谢,楼冬封凌空曲指弹掉手指上的泪水:“都听到了吗?不饶,杖毙吧。”
这是杀鸡儆猴敲山震虎那,下面的丫环仆妇,管事小厮在听到杖毙的时候,都齐刷刷的跪在,头都不敢抬。世子的意思太过明了,就算世子妃良善,世子这眼里也揉不得沙子,回护之意分外明显。
青木拿着帕子,熟练的赛到双儿的嘴里,在她耳边小声道:“放心吧,你的家小自此衣食无忧,下辈子投胎,擦亮了眼,管住了嘴。”
俞百桦见高扬的木杖,狠命的落了一下,闷声钝响,双儿猩红的眼底,怨毒的看着她。她大惊失色,扯着楼冬封的衣襟,回眸哀求的看他。
楼冬封松开对她的辖制,捧着她的小脸,有些惆怅,亲了一下:“这么多人看着那,不兴在撒娇了。”
“就饶了她吧,双儿是被家里卖到俞府的,她也是没办法才。”
楼冬封拇指擦着她的泪:“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你顾不来那么多的。我要你保护好你自己,你究竟明不明白。”
俞百桦任由眼泪滂沱,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理她一直都懂,他肯为她这么做,她心里说不上的欢喜。可她现在就是做不到,杖刑真的是太残忍了。
这世上没有比杖刑更让人恐惧的刑法了。算了,她从来都救不下任何人的,看这双儿眼神变的空洞无声,答案已然有了结果……
楼冬封看着跪伏的下人,朗声道:“世子妃到府中时日不多,你们今日就借这个机会打个照面,以后就别找借口。”
丫环们心上明白,世子这是敲打他们,为世子妃立威那。都说世子不怒则已,一怒便出人命,看来世子着实有点宠着世子妃了。
“奴婢(奴才)参见世子妃。”
楼冬封甩袖掀袍子坐下:“都一个个的上来领赏吧。世子妃,你还不入座吗?知道你最心善,双儿我会埋了她,就全了你们主仆一场的情意,莫要在为旁人伤心了。”
俞百桦抽泣着坐在一旁,看着一张一张陌生的脸,上前来拜见。楼冬封会偶尔补充一下,与她相关的管事们的差事。每个人都磕头行礼,喊一声世子妃,道一声万安便下去。
到了良辰的时候。
楼冬封破天荒的来了一句:“你是谁来着?”
“回世子,奴婢良辰。见过世子,世子妃。”
良辰眼睛一转,就知道是要拿她开刀了,毕竟刚杀了一个俞家的丫环,虽然震慑了俞家的人,但也有几分打压世子妃的意思。
而作为楼家这边,要给世子妃立威,她就是最好的人选,不仅是楼夫人的丫环,还是世子有名无实的填方。这要是被抓着由头受了罚,不仅丢了夫人的脸,还大涨了世子妃的气焰,她绝不能让世子得逞。
楼冬封半握拳撑着头,侧倚在桌角:“是你啊,世子妃现在不怎么高兴,你也瞧见了吧。说个笑话,哄哄世子妃。”
???这也不按套路出牌啊,良辰舔着笑。
“说笑奴婢虽是不拿手,却也听了几个有趣的,就说来给世子妃听听。”
“要讲就讲,哪那么多废话。”
良辰面露喜色:“从前,有一位惧内的君主,想要选一位宰相。资格必须是有才能要足够勇敢,最重要的是不能惧内。
君主就说:惧内的站右边,不惧的站左边。
群臣马上往右边跑,君主是大为失望。只有一位外表威严的将军站在右边,众人佩服将军,君主就问他治内的法子。
将军粗嗓门的说:我娘子说,不准我往人多的地方挤。”
俞百桦蹙眉,良辰这是什么意思,说世子惧内吗。男子落什么样的名声都无所谓,但惧内的名声可是要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