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谦眼里瞬间变得暗淡无光,踉跄着跑过去捡起酒瓶就继续往嘴里灌——
只要能看见她,再让他看看就好……
不知道又喝了多少,陆时谦脑海中的那道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从初识到现在,每一个画面都像走马观灯,却能明显的发现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念念……”
“念念……”
他嘴里一直喃喃的喊着这个名字,终于意识全无昏睡过去。
……
整整一周,陆时谦白天和打捞队一起在江上打捞,拿着照片四处问询,到了晚上就用酒精麻痹自己。
江林一早过来,刚准备按门铃,却发现门根本就没锁。
他推开门走进去,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此时已是满地的酒瓶,白天看起来正常无比的陆总颓然的躺在酒瓶中间,看样子是昏睡了过去。
“陆总!”
江林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把人扶起来,“您……这是喝了多少酒?”
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几乎已经确定,这么多天陆总都是这么过的。
这一地的酒瓶可不是一晚上能喝出来的!
陆时谦睁开眼,眼里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用手挡开他,抬手捏着眉心,嘶哑的声音问:“几点了?”
“……七点半。”
他嗯了一声,站起身的刹那有些眩晕,也不过是按了一下太阳穴,“走吧,去江边。”
江林扶了他一下,思虑片刻还是把消息说出口,“今天是夫人的头七,霍总在顾家老房子为夫人举行葬礼,准备下葬。”
陆时谦脚步顿住,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艰难的出声:“……下葬?”
“葬什么?”
江林看着眼前实在没什么形象可言的陆总,心中也不好受,“如果没有遗体,衣冠……也是可以下葬的。”
“都说了没有遗体,她根本就没有死!”
陆时谦抬起头,猩红的眸子看着他,“这么多天,我们不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吗?没有找到,就说明她没事。”
“……”江林嘴唇动了动,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陆时谦也没有等他说什么,自顾自的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再出来时整张脸冰冷漠然,“你回公司吧,我自己去。”
如果不去看那满脸的沧桑和憔悴,倒是和以前的工作状态差不多。
江林什么也没有问,去哪里一目了然。
顾家的老房子本是常年没人居住,霍怀瑾专门找人打理了一番,现在看起来就和正常有人住着的房子别无二致。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胸前别着白花,站在门口迎接来吊唁的人。
直到看见陆时谦从车里下来。
多天不见,那个男人胡渣满脸,似乎是瘦了许多,但浑身的凌厉却是不减反增。
是因为念念?
霍怀瑾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你来做什么?”
陆时谦幽冷的目光看着他,“她人没有找到,谁让你给她办葬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