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江笙又为她擦起发尾。
她怎么会怕刘玉呢?刘玉是在之前的情况下唯一对她伸出援手的人。她只是有些无法理解,如果当真是刘玉,那她做这件事的理由是什么?
可惜她并不会去问刘玉,而就算问,刘玉也不会告诉她。
刘玉今天看起来精神不大好,现在也是,往常时候,她早已经把书握在手中,但今晚她靠在床头,眼睛又要合上了。
江笙坐到刘玉床边,刚要把手贴到刘玉额头,却被刘玉猛地挡住了手,手下的眉眼凌厉,目光冰冷非常,“出去。”
“我只是想看您是不是发烧。”江笙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于是慢下来解释。
刘玉仍然保持着阻挡的动作,语气很淡,说:“江小姐真是一个执着的人。”
“是。”江笙腾出另一只手来,“或许您需要再挡我一次。”
台灯光线是适宜睡觉的暖光,被打散又融合,形成一团模糊的光晕。光晕后,江笙在刘玉床边压下浅浅的一角,她的头发柔顺垂着,披在肩上,挡在胸前,连带着她的脸也在暗下的环境里变得亮了些许。刘玉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温婉,又有些坚定的双眼。
大概是江笙的语气十分坚决,刘玉这次也没有再拒绝。
江笙的手细腻柔软,贴在刘玉的额头上,反而像是温度最适宜也最贴合的退烧贴。
“您发烧了。”江笙立刻提醒刘玉。
“我知道。”
江笙自认为自己的脾气还算是不错,但当下刘玉的语气淡定到江笙都隐约有些火气。
“您知道。”江笙重复了一次。
刘玉抬起眼,“江小姐在不满意什么?”
“您听出我不满意了吗?”江笙难得和刘玉顶嘴。
刘玉点头,“很明显。”
江笙说:“那您就应该清楚,您要做的是吃药,然后好好休息。”
刘玉似乎突然对江笙生气这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目光追随着江笙的面部表情,“真难得。”
被岔开话题的江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原来江小姐会生气。”
刘玉的态度让江笙一度想要直接给她嘴里塞药。
她之前经常这样对陈诗凡。
陈诗凡是个易发烧体质,累到或者是冷到,经常就会一下子烧起来,而且又很严重。但是,陈诗凡生病后非常粘人,常常靠着她,或是只贴着她,却不肯吃药。
江笙起初好言相劝,后来陈诗凡才稍显委屈地说:“这样,你会多挨着我一会。”
这个时候,江笙感动之余,就会捏住陈诗凡的下巴,直接逼迫她张嘴,把药丢进去。
最后才安抚似地抱抱她。
但是她不能这样对刘玉。
刘玉不粘人,也有更多自己的想法,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还是自己的“金主”。
对于这样一尊大佛,江笙只能少说多做。
她没有再与刘玉纠缠这件事,直接去找了家中的医药箱。
这个箱子是陈特助准备的,想必里面应该不会有刘玉不能用的药,不过以防万一,她都带上,当面问刘玉。
刘玉还算配合,直到江笙把药拆开,端了水,刘玉才伸手接过去,喝水时,不忘抬头认真说一句:“谢谢江小姐。”
“不客气,刘小姐。”江笙也认真回应。
虽然有些软刺,但相信刘玉应该不会在意。
刘玉烧到38。9。
如果不是看到温度计上的数字,江笙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只是看起来有些犯困的女人居然已经烫到这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