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怎么做?”
大叔皱起了眉头,忧愁地看着黄萌。黄萌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觉得大叔平时肯定是经常皱眉头的原故,所以他的额头即使不皱眉头,看起来也像是在皱眉头,总给人一种忧伤的印象。
“你得利用手里的权利,”大叔耐心地解释道,“你现在是笋城人的偶像了,他们都听你的话,你可以下命令,把戴马保护起来,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和戴马商量,看看需要怎么做才能打开通往对面的门。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黄萌说:“你说的我都知道,可如果他们不听我的命令该怎么办?就像刚才那几个保镖,我下了命令,他们也不听。”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吗?”
“为什么?”
“笋城人天生就爱崇拜,为了崇拜某种东西或者某个人,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大叔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说,“他们的这种崇拜其实并不是真的崇拜你,而是为了满足他们那变态的、扭曲的心理。你能理解我说的意思吗?”
大叔停顿下来,等着黄萌表态,黄萌只是懵懵地点了点头。大叔又继续说:“就是说,他们虽然崇拜你,其实并不是真的崇拜你,你只是一个东西······”
“我不是东西!”黄萌纠正说。
“我知道,你不是东西,但你对于他们来说和一个东西没什么两样。”
“可我本来就不是东西嘛,为什么还是东西?”黄萌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带有强烈的自我侮辱性,于是就不再争辩了。
大叔说:“我只是打个比方,在他们眼里,只要是他们崇拜的东西,他们都不会在意被崇拜者的感受,因为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就像刚才一样,那些保镖为什么不听你的命令?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在履行保护偶像的职责,这能让他们感到满足和自豪。他们只在乎履行自己的职责,才不会在乎你到底生不生气呢!”
黄萌有点明白了,于是说:“你继续说。”
大叔顿了顿,说:“这些保镖和笋城人的心理是一样的。所以他们把你当成偶像,仅仅是他们重新换了一个崇拜对象而已。而你看戴马,不久之前还是他们的偶像和市长,现在变成什么了?一个重刑犯!他们对待他就像把一只破鞋子扔了那么简单,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的命运,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心理上的满足。为了满足自己,他们会翻脸不认人,甚至不择手段。”
黄萌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变态和神经病?”
“没错,他们就是变态和神经病,”大叔说,“他们实际上是在绑架你,强迫你做他们的偶像。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须符合他们的要求,否则他们将会强制纠正你。”
“什么叫强制纠正?”
大叔皱起眉头想了想,说:“就像刚才那几个保镖大声吼你一样。”
黄萌突然想起来了,说:“对对,他们就是在强迫我。刚才在树林里的时候,我本来不想和他们握手的,可那个保镖竟然强制让我去握手,气死我了,我的手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所以你现在明白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了吧?”大叔以一种总结性的语气说,“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我终于明白了,”黄萌说,“如果我们不逃出去,迟早也会落得和戴马一样的下场。”
大叔严肃地点了点头。
黄萌想了想发生的这一切,越想越觉得可怕,于是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明天我就想办法让他们把戴马带过来,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商量。”
大叔用十分赞赏的眼光盯着黄萌,点了点头。
黄萌奇怪地盯着大叔看了一会儿,然后问:“对了,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大叔吧?”
大叔傻傻地瞪了黄萌一会儿,然后说:“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吧,我怕你知道我的名字以后会崇拜我。”
黄萌听了,一脸懵逼地瞪着大叔,说:“原来你也会开玩笑的啊!”
黄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下换成大叔一脸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