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兰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想好了,告!”
事到如今,贾坤也没有办法回避,只好说道:“本官言尽于此,你若坚持要告,便拿出证据来,否则便是诬告!”
他一直强调证据,就是笃定孙汝兰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
你说你爹被人害死,这种事如何举证?
物证几乎不可能有,人证的话……谁敢给你作证?
就算有人出来作证,只需从证词中寻几处漏洞,然后一口咬死证词不可靠,便可定作伪证。
孙汝兰说道:“我和爹爹以经营豆腐坊为生,半个月前,刘家的管家上门来,说是要给刘家公子修新宅子,看中了这块地,出价五两银子,被我爹拒绝了。”
“为何拒绝?”
“卖掉了豆腐坊,我父女二人以何为生计?”
贾坤面无表情,道:“你继续说下去。”
“后来那刘管家又来了几次,见我爹执意不卖,便开始出言恐吓,说刘家看上的东西,迟早都是刘家的,还说我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三天之内,如果我爹再不答应卖掉豆腐坊,就……就……”
“就如何?”
“就等着给我收尸……”
“什么叫给你收尸?”
孙如兰一边抹眼泪,说道:“三天之后,有个叫马六的地痞来到豆腐坊闹事,说我家豆腐不干净,吃坏了肚子,要求赔钱,大老爷,我家的豆腐一直很干净,从未有过……”
“你说重点!”
“那个马六要求赔他汤药费,不然就去告官,我爹心想开门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准备赔钱,可是,他竟然开口要十两银子,还说除非把豆腐坊卖给刘家,否则就赔钱。”
“然后呢?”
贾坤听的津津有味,几乎都忘了是在审案子。
“我爹爹拿不出银子,那马六便将我掳走,说用来抵药费,我爹爹与他扭打起来,却被马六用砖头砸中后脑,当场身亡!”
“禽兽!”
贾坤恨得牙痒痒,忍不住骂出声来。
坐在他身侧的袁彬见状,说道:“贾知府也觉得此人的行径禽兽不如?”
贾坤猛地醒悟过来,不对啊,自己应该是禽兽这一边……
可是,再想想刘家和马六干的这些龌龊勾当,这叫什么事啊!
“这个……孙如兰,你方才所言,可属实?”
“回大老爷,句句属实!”
“好!”
贾坤一拍惊堂木,正色道:“本府再问你一次,你说刘家指使马六行凶杀人,可有证据?”
“当时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
“谁看到了,为何不来作证?”
“他们,他们……担心受到刘家的报复。”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