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武轻尘回身叫太医,下一秒就被一股力道往床上扯去,她毫无防备重重地跌在了歌的身上,触及到他的伤口处,惹得他脸都拧成了一团。
“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武轻尘慌乱地要去扒他的衣服,歌苍白的脸咧开大大的微笑,“没事,死不了,别紧张。”
“你!你什么时候醒了的?!居然敢骗我!”武轻尘瞪眼,气不打一处来,高高抬起的拳头,又咬唇轻轻地落下,“你知不知道你的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我生怕你醒不过来!”
“我知道。”歌抬起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虚弱地说道,“昨晚我去天上游荡了一圈,听到你不停地喊我回来,本皇子不敢违夫人之命,只好回来了咯。”
“你就知道胡闹……”武轻尘气得不轻,她的担心受怕被他利用来当成玩笑,侧过身子不想理他。
歌扯了扯她的衣袖,收起拽拽的笑容,“是我不敢相信,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你,我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武轻尘转过头,看着他撒娇不时偷瞄她的样子,再生气的心都被融化了,她起身,“我去给你倒点水吧。”
“嗯。”歌点点头。
武轻尘将歌扶起来,他躺在她的怀里,抿了一口她递上来的茶水,转过头近在咫尺地望她一脸的倦容,感动而又心疼,“你守了我一夜,辛苦了。”
鞥这样陪着你,不是辛苦,而是幸福。武轻尘微启的唇轻轻闭上,“你还要喝吗?”
“二哥醒了?”闻声间,公子下领着太医踏步进来,阳光被挡在屋外,安静宁好的氛围跑得无影无踪。太医给歌行礼,上前为其把脉,诊断。武轻尘退到一旁,听到太医汇报歌已经安然无恙,只要稍加调理,伤口不碰水,假以时日,就可以完全康复。
“我就说二哥人中龙凤,福泽深厚,怎么会有事呢。你等去向父皇禀报这个好消息吧。”下吩咐太医等离开。
“刺杀父皇的刺客可有去追查?”歌看向下。
“二哥放心,已经着人去查了。”下点头。
“你也受伤了?”歌看到下右臂缠着的绷带,挑眉。
“和二哥相比,小伤而已,不足挂齿。”下淡勾嘴角。
“大家没事就好。”歌看向武轻尘,“轻尘一夜没睡,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四弟,你送你嫂子回房休息一下吧。”
嫂子?你真以为父皇金口玉言,已经定了乾坤了。下兀自冷笑,表面已经亲好,“好,二哥好好休息,四弟等一下再来看望。”
入冬的早晨,冷风浸过姣好日光还是透着刺骨寒意,邰和山山间的寺庙分东厢房和西厢房,东厢房主贵,皇上和皇子们会在这边歇息,两边厢房以庭院连接,武轻尘和下穿过庭院,不禁哆嗦地来回搓手,公子下把披风取下来给她披上,熟悉的香味弥漫过来,抵触地将其推开,“不用了,谢谢。”
下的披风搁置半空,他从未被女子弄得这样好没面子,仿佛遇到她起,他人生里的从未有过皆要成了习以为常。
“怎么?恼我那天黄昏对你说的话?”
“奴婢不敢。”
“奴婢?”下冷冷笑讽,“算了吧,在宫里遇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看出来你绝非普通女子。更何况……”
“你是堂堂明宛国的静阳公主。”
武轻尘抬起头,若眼神能够刺死一个人,她真希望他能够就此闭嘴。
……
那日山脚下,二皇子歌离开后,下留住武轻尘。
“你注定要成为我的王妃。”
“奴婢不懂四皇子的意思。”武轻尘警惕下口里的笃定和自信。
“你和明宛国的国君孟长安究竟是什么关系。”下锐利的眼神射向她。
武轻尘心咯噔了一下,下难道知道了什么?他不会无缘无故提到孟长安这个名字,她藏于袖里的拳头紧握,努力使自己镇定,“奴婢只是小小的宫婢,怎么会和明宛国的国君有什么关系,四皇子真会说笑。”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承认的。”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那这封信又是什么?”
她亲手交给唯命,让唯命带给孟长安,不可能会落到旁人手里。难道唯命在他手里……这些时日都没有看到他……
下缓缓地打开信,扬起下巴一字一句地念起,“孟长安,见信如晤,你一直都在找我,我一直不愿见你,今日托唯命带此信是想求你一件事……”
武轻尘的心一点点地抽紧,忘记了呼吸。
“你一小小奴婢能直呼明宛国的国君之名,通篇信里的一字一句含有命令的口吻。可见你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武轻尘,单凭这封信我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知道吗?”下把信捏在拳心,凑近她的脸,压低声音,窥探她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