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对李公子评价这么高。”夜叉诧异地说,“当初你因为不愤家主赠送童子切,可还硬顶过人家的面子。”
“正是因为那件事,才让我重新认识他。”乌鸦罕见地没有继续抬杠。“史书里都说,但凡成就事业的雄主,胸中自有一番天地,可以抵御常人不能抵御之诱惑。”
“你还读史书?”夜叉更为好奇。
夜叉抬头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三国志不算史书吗?
“其实我倒对李公子没有太多看法,只是希望未来他和绘梨衣小姐间,可以有个好的结局。”
夜叉作为源稚生的亲信家臣,自然是少数知晓绘梨衣高危血统的人之一。
自从李龙渊来过日本后,绘梨衣小姐的生活方式都发生改变。
以前的她穿着红白相间的裙服,像是某件神社的巫女,每次夜叉见到她,不是握着手柄独自打街霸游戏,就是抱着布玩偶看经典的动漫。
面容表情纯真稚嫩,像是个真正生活在二次元世界的女孩,与蛇歧八家这些人格格不入。
她像是位公主,生活在一个被人塑造起来,小小的童话城堡里。
夜叉每每会想,倘若自己以后也有一个女儿,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是否也会为她营造出这类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毕竟在高危血统的威胁下,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可渐渐的,夜叉陪源稚生偶尔探望的时候,发现绘梨衣小姐变了,她开始关注一些日常新闻,会看一些真人演的电视剧,尤其以青春恋爱日剧居多。而且无论做什么,都会抱住那只特别的小棕熊玩偶一起。
夜叉这才忽然惊悚,意识到这种方式的错误畸形,他们在将一个活生生的女孩从小囚禁起来,灌输着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思想,或许只是为了更好掌控。
倘若不是因为大义,他也会他的老妈那样冲动,大声站出来像家主抗议喝止。
夜叉的脑筋转的慢,但不笨,他清楚,其实少主、乌鸦他们早就看透这件事,但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就说明绘梨衣小姐体内血统包括觉醒的言灵很恐怖,一但失控爆发,会让整座东京都为之颤栗。
他们只是在内心深处强迫自己,要把这件事往好处想。
“已经过去六分钟了,少主还没有解决目标。”车厢的阴影中,传来的女声打断夜叉的心不在焉,他迅速屏蔽发散的思维,稳定心神。
“樱你换好衣服了吗?要是没换好,我们能不能偷看啊。”乌鸦在旁淫笑两声。
阴影里走出来个浑身黑色的女人,那是一件黑色的连身甲胄,用特细纤维和金属丝混合纺织,像瑜伽服般修身,要害处插有防护钢片和刀刃。
倘若樱井明真的撕裂校服,迎接他的也只会是数不清的刀锋。
列车上的小圆就是矢吹樱假扮的,她会在没事的时候会臆想出新的人格,然后找资料填补这个人物的生平爱好,丰满角色性格,以便在出任务的时候更好伪装自己。
说简单些就是可以控制的人格分裂症。
毕竟真正强大的骗术,不仅需要骗过别人,更要骗过自己。
其实夜叉哪里有资格同情别人呢?
源稚生小队的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点凄惨的回忆在身上,这些遗憾和苦痛会成为资粮,供他们在屠龙的道路上长途跋涉。
“你们不是偷看过吗,反正什么都没看到。”
矢吹樱冷着那张素白的脸。
“话不能这么说,樱你总是这么小心,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