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她似初醒般轻轻念道,宋茂的哥哥……
记忆里浮现了一些场景,是她目视前方开车的样子,长发勾缠在肩臂上,精致的五官安放在柔白的脸上,浅棕的眼影,唇上抹着砖红的颜色。姜夏好奇的问是谁请客吃饭,而她回答,「是我男人的弟弟。」
因此,回到餐厅坐下没多久的姜夏,并不了解发生过什么,无心的出声问道,“最近怎么都没见小嫤姐?”
从头到尾没记起这茬的宋茂,措手不及的朝她挤眉弄眼。姜夏看见他的表情,惊觉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却听那边略沉的声音带着困惑,“你认识她?”
宋茂先替她解释道,“因为她以前的工作认识的,交情不深。”最后四个字,迅速而干净的斩断了话题的延伸。
或许是宋迢认可了他们的关系,也或许是他把某些情绪掩饰的不漏痕迹,接下来的气氛比起初更轻松了些,只是女人天生的敏感,姜夏总觉得他想问什么,欲言又止。
一顿饭将吃毕,宋茂扔下擦脏了的毛巾从椅子里起来,顺带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径自去了洗手间,留下姜夏和坐在对面的男人。
随后,餐厅里静得能听见隐约的古典音乐,她有些紧张,而他低了眼眸,就像不经意的问道,“她有和你联系吗?”
姜夏刚想问「她」是谁,又恍然知道的摇了摇头,确实没有联系了。
宋迢轻轻颔首,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他低垂着眼帘,是不是真的毫无波澜,不得而知。
当车速不慢的行驶在主干道上,两旁的霓虹未熄,却已经接近午夜时分。
窗外的夜景慢慢从清晰到模糊,姜夏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这时,宋茂突然说道,“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赵嫤。”
前段时间,宋迢直接下达被开除的四位高层,凑巧,其中三位跟宋茂走得近,大家都以为是兄弟反目,要揽权了,恐怕不久内部就要大换血了。但是宋茂知道他哥要想逼他让权,何必搞这些动作,也就说句话的事儿,局面如此失控的原因,只是赵嫤的离开。
宋迢想转移注意力,于是寄情工作,正确来说是把情绪发泄在工作上,这才弄得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姜夏纳闷的问他,“小嫤姐去哪儿了?”
“应该是去英国了。”
“应该?”
宋茂耸了耸肩道,“我不确定,因为他不让我打听。”
“我的根据是他放出去的消息,说英国一家矿业前景大好可以无货沽空,那些股东就觉得他放个屁都有道理,信了他的鬼话,才冒险往里投了那么多钱,结果亏的本都捞不回来。”
“所以我猜他就为了往英国出差,亏得越多跑得越勤。”
宋茂语气满不在乎的说道,“也就是现在他会感觉差了点,再过个把月,或者来个大项目,就没所谓了。”
这么听下来,她不以为然,真的是「没所谓」吗?
姜夏直觉认为,那些项目、那些工作对宋迢来说是没所谓的,只有赵嫤在他心里,才是有所谓。
远处的信号灯变红,停在一辆黑色大众的后头,车灯让她避开视线,微有迟疑的说,“有一件事,我考虑了很久。”
宋茂疑惑转过头来,就听她说着,“我想出国留学。”
她以为他缄默的时间很短暂,却是过去十几秒,前面的大众已经驶离,轮到他踩下油门往前开去。
“要是我不同意呢?”
姜夏肯定的回答,“那我就不去。”
不管是出国,还是留学,如果没有宋茂的帮助,止步于空谈而已。
从这一秒开始,他沉着脸色不吭声,姜夏怎么讨好都不起作用,无奈的低叹了声。
回到公寓,宋茂仍是这样,打定主意要跟她闹脾气似的,带着执拗的孩子气,让她失笑着摇了摇头,准备洗澡的时候,突然有人打开浴室的门进来。
姜夏抬眸就是镜子,而他的身体早一步拥上来,只能看见埋在她颈间的脑袋,然后是细细密密的吻,从她的脖颈一路到肩膀。他扒下她的连身裙,指尖游经在秘密之地,仿佛被揪起了心脏,让她腿软的往前倾去,掌心压上冰凉的洗漱台。
那双手,柔软的唇,坚硬的牙齿在她身上强势的掠夺,实在忍不了的时候,他握住她的腰扶着自己撞进去,在狭长与紧密间挣脱,再去品尝禁锢的滋味。几番激战,她的脖子向后仰去,颓白皙的皮肤已经泛红,又被翻过身,被他抱了起来,放进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