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却还在唱:不似当时。小楼冲雨,幽恨两人知。
安久远远看见立于人群之中的魏予之,心头微微跳痛了一下,原本只是背景声音的唱词忽然清晰无比的灌入耳中。
她知道这是魏予之的感觉。
“台上唱的是什么意思?”安久喃喃道。
盛长缨正站在她身旁,闻言道,“词中讲得是个故事,汉武帝金屋藏娇。大致诉说的是,当年爱恋的女子如今已经被人金屋藏娇。”
楚定江在众人之中准确的找到了安久目光的终点,握着她的手不禁紧了紧。
安久回过神来,指了指旁边的炸果子,“要吃,买。”
楚定江二话不说的掏钱。
还不等摊主把果子包好,她的目光又被旁边的龙须糖吸引,拽了拽楚定江的袖子,“买。”
楚定江继续掏钱,也不问价,银子一锭一锭的丢。
拿到炸果子的龙须糖,安久先一样捏了一个塞进嘴里,甜味令她眯了眼睛,又拈了一个喂楚定江。
边吃边走,还没有走出十步,安久看着前面的糖人又拽楚定江的袖子,“买。”
朱翩跹捂着心脏,“血汗钱啊……看不下去了,夫君快扶我回去。”
盛长缨让隋云珠跟楚定江说一声,便一边扶着朱翩跹一边挡着放置有人冲撞过来,“他们一年到头就花这点钱,也不算多,要不夫人也买点尝尝?”
“哎!”朱翩跹痛心疾首的道,“我嫁给你之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败家!”
盛长缨忙抚慰她,“我从小生活的地方用不着花钱,不太懂这些,以后钱都给夫人管,我都听夫人的。”
听他这么说,朱翩跹仰头又瞧见他眼下重重的黑眼圈,心疼的抱着他的胳膊,态度顿时软和下来,“夫君以后也不要那么拼命,花钱这些都是小事,不能为此苦了夫君。”
盛长缨微赧,小声道,“我从前觉得自己过得太苦了,现在看来恐怕前几世要吃更大的苦,这辈子才能修来这样大的福气娶到夫人。”
莫思归听着声音越来越远,不禁咋舌,“还以为长缨是呆头鹅,没想到居然是只狐狸。”
隋云珠笑道,“在控鹤院那种地方只凭烂好人可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咦,人呢?”莫思归翘首张望,发现居然跟丢了那个看见小食就走不动道的吃货。
隋云珠道,“不碍事,有大人跟着。”
“呿,我才不担心她。”莫思归咂了咂嘴,“她刚刚喝了那么多酒,我就是想跟着看看热闹。”
安久酒品可不怎么好,醉了之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场面特别有冲击力。
不过莫思归嘴上这么说,却并不是真的这么无聊,他只是很奇怪,安久这次明显也有了醉意,却丝毫没有发疯的迹象,他想研究一下是不是与魏予之的心血有关系。
楚定江与安久已经到了卖面的地方,将要坐下,便有一名黑衣人靠近,“大人。”
楚定江没有回头,冷声道,“走。”
那黑衣人是夙,曾经追随楚定江却又为了一个女人反目。
夙道,“我有要事,否则也不愿再相见。”
面还未煮好,安久起身道,“我去对面买栗子糕带回去吃。”
楚定江抬头就能看见前面百步处有一处卖栗子糕的地方,便点头,“去吧。”
安久拎着一袋银子过去。
夙看了安久一眼,在楚定江对面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低声道,“这是主上给大人的信。”
楚定江挑眉,未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