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虽然每一遍都被完虐成渣,但安久的基础错误越来越少。
楚定江揍完莫思归,在旁边看了几回,见安久越挫越勇便一直旁观。
下到七遍的时候,安久终于耐不住抓了壮丁,“你来和他下!”
她倒不是因为输的着急,而是发现这个东西确实需要智慧和技巧,靠着蛮干永远不可能胜魏予之,她想到楚定江挺聪明便捉他过来与之对弈,从旁观战汲取经验。
两人面对面盘膝而坐,魏予之微动,姿态不复方才那般随意。
气氛陡然一变,仿佛下一刻便能拔刀相向。
魏予之肩上被子滑落,魏予之拢了宽袖,“请。”
楚定江伸手勾过那钵白子。
黑子先行,魏予之取了那钵黑子,拈了一颗看似随意落在棋盘上。
两人你来我往,刚开始落子飞快,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有道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两人再落子之前都多了一点思考的时间。
安久蹲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有看不懂的还会问问,当然得到的回答都是点到即止,她也听不懂。
看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安久发现自己完全不明白他们在倒腾些什么,打了个呵欠,去找莫思归玩去了。
屋里还是堆着许多药,看起来与先前没有两样。
安久没有看见人,循着捣药声音找过去。
莫思归蹲在一堆药材中间,猛的抬头恶狠狠的盯着她,但是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杀伤力。
“哈!”安久瞧着她乌紫的熊猫眼不厚道的笑了,“楚定江好像很照顾你的眼睛啊。”
莫思归身上的伤其实不多,就那一对熊猫眼最突兀,原本潋滟之色的桃花眼肿的像核桃中间开了一条缝,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东西。
莫思归撇嘴,他很明白楚定江动手不是因为早上那只包子,而是他在治病的过程中看了安久的身体。
“得亏老子机智,没说摸过你,不然这两条胳膊都费了!”莫思归恨恨道。
安久蹲下来,托着腮道,“想必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我……”莫思归很想发飙,但是眼睛上针刺一样的疼,他只好捂着眼睛,“哎呦刚才发生什么事情,我怎么失忆了?”
安久拍拍他的肩膀,“又不是多严重的事情,他为这个打你?一会儿我给你报仇。”
莫思归动作一顿,“你说真的?”
“我偏过你吗?”安久道。
“必须把他打成这样!”莫思归指着自己的脸道,“都说了以后还要靠脸吃饭!本来我们家明月就不稀罕我,万一脸再残了,我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楼明月不是那种看脸的人。”安久安慰他,“不管你长得好不好看,她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莫思归怒嚎一声,“你走你走,别让我让再看见你,带着你们家那个没人性的楚定江有多远走多远!”
“我现在身体不大好,走不了多远。”安久认真道。
莫思归往药堆上一趟,一副放弃人生的表情,一边给自己眼睛上药一边没好气的问,“看见魏予之了吗?”
“他和楚定江在外头下棋。”安久道。
莫思归把棉花球丢进药罐里,仿佛找到出气口一般,一阵风冲出去,看见那俩人果然还在下棋,怒吼道,“你嫌命长是不是!刚刚挨了一刀不在床上躺着就罢了,还跑在这里下棋!那个姓楚的,你太卑鄙了!想整死情敌也不是这么个整法!告诉你,人在老子手里绝对不会死,你死了这条心吧!”
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
那两人棋盘上厮杀的正胶着,互相正有棋逢对手的感觉,哪里顾的上其他。
莫思归吼完,十分得意,但是等了半晌也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再看魏予之脸色白种透着一股青气,顿时真的打心底发怒了,几步上前,一掌拍在棋盘上,整个棋盘被震碎成粉尘,随风泼到雪地里,染出一片狼藉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