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还要争辩,猪头不再理他,躺在沙发里开始闭目养神。我和大头只好识趣的离开了。
从猪头那里出来,大头投向我以怨毒的目光:“女校长的事,是你向大哥告的密吧?”
我无所谓的拍了拍大头的肩膀,道:“兄弟,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死得一点都不冤!想想你的小红吧,跟猪头玩心眼,你我都还太嫩了。”
大头还要说些什么,我不再理他,开车离去,留下大头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去银行把两张支票兑换成现金,满满的一皮箱。虽然比猪头的许诺少了许多,但对我来说,已经是非常可观的一笔巨款了。小时候听爷爷说,旧社会,我们沙河村顶牛逼的李财主,家里不过有二十头牛、一百亩地。爷爷说起来的时候,羡慕得两眼放光。这两百万按现在的价格,可以买上四十头牛、二百亩地!祖上几代人望眼欲穿的梦想,是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实现了。
上了车,我又把箱子打开,满满一箱子的红钞票,身子轻飘飘的,似乎失去了重量。有钱的感觉真他妈的爽!我拿出手机,想要拨出一个号码,来分享自己的兴奋。在打开手机的那一刻,我忽然愣住了:我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来分享我心里的喜悦。
我又想起了我的第一笔不义之财换来的丁梦的一夜柔情。丁梦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但我为她花钱,还是换来了她的感动。男人向女人表情达意的方式有很多,其中为她花钱是最直接、最有效的那一种。前提是你要有钱。
此时,丁梦已经离开了,割断了与我的一切联系;柳雪又嫁人了,我不能再去打搅她平静的生活了。还有谁呢?我想起了苏紫,她怀着我的孩子,也临产了吧?这段时间忙着猪头的“宏图大业”,已经很久没有给她打电话了。
我拨了苏紫的号码,铃声响了两三遍,电话那头才传来苏紫慵懒的声音。
“苏紫,你在哪儿?我有一个重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急急道。
苏紫在电话那头懒懒的道:“你能有什么好消息?是升官了,还是发财了?就算是升官了也是一个赃官;就算是发财了,也是不义之财,迟早是要遭报应的。我在医院待产,你就让我安静一会儿吧。”苏紫不等我再说话,就挂断了。
苏紫的话像一盆冰点冷水,让我心头的热火顿时熄灭。我不甘心,又拨了过去。铃声响了许久,电话才被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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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把你的卡号发过来,我给咱们的孩子存上二百万,将来孩子上学结婚就不愁了。”想到自己的后代即将降临这个世界,那将是我生命的延续,我忽然有些激动。
“我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孩子有她自己的生活,我这辈子活的脏,我希望她干干净净的活着。她可以穷,但一定要干干净净。你的钱太脏了,配不上她。”苏紫的话里浸润着淡淡的悲凉,把我噎得喘不过气来。
沉寂了许久,电话里传来苏紫柔和的声音:“沙子,你还在听吗?”
“在。”我机械地应道。
“医生检查过了,是一个女孩。名字我给她起好了,就叫苏紫沙。”
我心里一疼,呵呵笑道:“这下好了,你可以接着研究你的茶艺了。你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我想看着她来到这个世界。”
苏紫沉默了一会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来干什么?向人们宣布她是一个私生女,让她在歧视中长大吗?”
我的心被重重一击,沉了下去。我的dna终于传递下去了,我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认她。
“等她长大了,我会告诉她的。至于她认不认你,就看她了。至于现在,就让她安安静静地长大吧。”
我还想说些什么,想来想去却无话可说,只好颓丧的挂断了电话。
我合上箱子,挂上档,松开离合,汽车在街道上行驶,我却不知道我该向何处去,何处是我家。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箱子,里面这么多钱是我多少年来又爱又恨,又梦寐以求的。二十年前,我若是拥有它,给柳雪奉上一部“诺基亚”,柳雪就不会投进大头的怀抱。她和我在一起,也许我们也会争吵、也会打架,但至少比现在有意义;十年前我若拥有它,给苏紫奉上一部车子、一套房子,也许我们俩就会相互欺骗着,以爱的名誉相伴到白发苍苍,把谎言变成亲情,把亲情变成爱情。
钱啊钱,当我需要它的时候,它比梦还要遥远;当我拥有它的时候,它却如此扯淡而毫无意义了。
我开着车,在这座小城漫无目的的转了好几圈。夜幕垂下来,小城笼罩在灯火辉煌里,却无法照亮我心里的阴影。我向车窗外看了一下,一座富丽堂皇的店面,人流如织,店名的彩灯闪着暧昧的光——“贵妃酒家”。
我怎么莫名其妙地转到这里来了?小蝶呢?她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想我呢?
我居然在这个时候才想起小蝶!所谓“百年不变”的承诺是多么不可靠啊。
我停下车,拨了小蝶的电话。铃声响了几遍,电话里传来女子柔美的声音,却不是小蝶:“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查证后再拨。”
我的心猛地一沉,急急地下车,进了贵妃酒家,直奔小蝶的部长室。我急匆匆的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我张开双臂,刚要抱她,却发现开门的不是小蝶。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正奇怪地瞪大眼睛看着我。
“小蝶呢?”我问她。
“谁是小蝶?”女孩一脸疑惑。
“就是这里的部长。”
“啊,你说的是弄玉姐姐呀。干我们这行的,都不用真名字。原来弄玉姐姐叫小蝶啊,真好听的名字。”
“弄玉”本来是一个挺有诗意的名字,经过猪头的一番阐释,此刻听起来无比的恶心、刺耳。
我瞪了她一眼,声色俱厉道:“我问你他在哪儿,你啰嗦个吊啊!”
女孩吓得一哆嗦:“弄玉,啊。不,是小蝶姐姐,她走了,离开这里了。大概没有谁知道她去了哪里。你去问问前台的虹姐吧,姐妹们中间,她俩的关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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