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泽受到了惊吓,跟在奥斯顿身后期期艾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他一边心虚一边又觉得委屈——于公他尽忠职守,于私他是为了奥斯顿的安全考虑,所以才对疑似刺客的人下那么狠手,但是谁知道这刺客会是奥斯顿家的亲戚呢。
鹿鸣泽瞥那倒霉催的哥们儿一眼,心里也有些疑惑,以前只听奥斯顿说过他有个哥哥,没听说他还有个弟弟啊。
奥斯顿正在给他那个弟弟贴创可贴,那家伙胸口被踹了一个脚印,鼻梁断裂,鼻子也在不停地往下滴血,总之那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鹿鸣泽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要不然还是去医院吧,流的血太多了,创可贴哪贴得住。”
奥斯顿抬头看他一眼:“没事,死不了。”
“……”
那个哥们儿捂着鼻子抬起头:“哥,你是在说你弟弟吗?”
“我倒希望你不是我弟弟。”
鹿鸣泽见他疼得呲牙咧嘴,也觉得下手确实狠过头,正考虑要不要上去道个歉,奥斯顿突然把创可贴往他鼻子上一按:“安洛森,你怎么一来就惹事。”
安洛森被戳得惨叫了一声,听清奥斯顿说的话后猛然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哥:“现在我被你的警卫员打成这样,你不替我出头,还说我惹事?你到底是谁哥?你快开除他!”
奥斯顿笑着说:“我为什么开除他?他坚守自己的岗位,我还要奖励他。”
“把我打成这样,叫坚守岗位?”
安洛森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鼻子最像你,这是我脸上最帅的地方!现在,没了!”
鹿鸣泽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发出噗嗤地一声笑——这人不讨厌,马屁拍得都这么清新脱俗。但是他不知道,安洛森根本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本来挨了鹿鸣泽揍就非常不爽,见对方还嘲笑他,顿时爆发了。
他跑过来盯着鹿鸣泽:“你居然还敢笑,我的鼻子是被你打的,有没有自觉性?我让我哥开除你信不信?”
鹿鸣泽想想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便诚恳地道歉:“实在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是监察长的弟弟,我以为是刺客,下手重了。”
奥斯顿没给安洛森开口的机会:“你还真跟他道歉,你说,我的警卫员为什么把你当成刺客?”
他后一句话是问安洛森的,而且胸有成竹,认准了做错事的是他。
“这我怎么知道?!”
安洛森瞪大眼睛看着他那“是非不分”的哥哥:“你的警卫员对我动手,你竟然还问我原因?”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相信自己挑选出来的警卫员。”
“你挑的警卫员就不能看错啦?”
鹿鸣泽见两个人要吵起来,赶紧承认错误:“是是是,是我看错了。”
奥斯顿瞥鹿鸣泽一眼,仿佛嫌他多嘴:“你怎么看错了?”
“我以为……”
鹿鸣泽条件反射地说了几个字,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样解释有引战嫌疑,便将后半句咽回去。
“以为什么以为什么!”
安洛森急忙打断鹿鸣泽:“哥,你就是对手下太仁慈,如果让我帮你管理,我绝对把这些人管得服服帖帖的,长官说话的时候让他们绝对不敢插嘴。”
奥斯顿没说话,微笑着朝他伸出手,安洛森一脸不解,犹豫着握住奥斯顿的手:“你好?”
奥斯顿打掉他的爪子:“别装了,把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什么都没有,我发誓。”
奥斯顿站起身:“你的誓言太廉价了,既然你不主动交出来,那我就帮你搜出来。阿泽,把他摁住!”
鹿鸣泽犹豫了一下,见奥斯顿说着说着都开始撸袖子了,他也只好朝安洛森走过去。安洛森吓得一个劲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指着鹿鸣泽紧张地大叫:“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
鹿鸣泽抱歉地说:“得罪了。”
他扑过去将嗷嗷惨叫的安洛森一把按在地上。
鹿鸣泽本以为奥斯顿就是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凑上来,与他合伙将自己弟弟制住,扒衣服搜身。
奥斯顿从安洛森怀里搜出一只漆黑油亮的金属块,他冷笑着将那东西扔在西拉面前:“这是什么?”
西拉犹豫了一下,奥斯顿只冷着表情盯住他,前者便不好意思地说:“打火机。”
“你在我警卫员面前掏打火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