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来看看他?”
“……”
黎昔抓头发的手滑到锁骨处,那儿有她的纹身,那即是纹身也是告别,更是某种坚定的意志。
手摸着纹身,心也定了很多,她平的对赵立道,“赵立,我会去看他。”
“那你为什么……”
她打断他,“我会去看他,但不是在这个时刻,我会在他康复之后做为朋友看看他,但你要我现在去看他,你这是置我于哪种局面?”
赵立被她连续的话问的没有发问的余地,只听她冷静而理智的对他说。
“他现在受伤卧床,也许你们能做到朋友般看望他,但我不能。”说到这儿,她呼吸轻了轻,又重了重,“我看他这样躺在床上,然后我看完就走吗?你觉得我能做到吗?可如果我不走,那我这次不远万里去新西兰蹦极突破自己,我刺青纹身,我做的这些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
“……”
“诚然,我也很想去看他,但。”黎昔深吸了一口气,强韧微笑,“还是等他好一些再说吧。”
赵立从头至尾听完,只说了句,“抱歉。”
她挂断了电话。
窗外,仍是不见天日的黑,月亮都看不见,偶尔有风,吹进客厅时会带来一股凉意。
感情最怕反反复复,分分合合。
何况从头到尾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再爱一个人,也不能丢了自尊。
她烦乱又有些心累的合上手机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谁知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电话,是微信短讯。
她本来不想看的,又怕是米雅发过来的。
她跟米雅说过若是她到家后,叫她发一条信息给自己。
心里想着,黎昔撑着想要闭目歇息的冲动将手机拿到面前,是条陌生短讯,发件人叫阿曼达。
阿曼达。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可又一时想不起是在哪儿认识的。
正在她努力回想的时候,看了眼对方发来的讯息:嗨。新西兰之旅还好吗?
黎昔点开对方的头像想看一看自己认不认识,但大脑却在瞬间摸清了思路,眼前也浮现了熟悉的脸。
是她?
是为她纹身的那个人。
在一整天接踵而来的坏消息中,收到的这条短讯还真是条好消息,黎昔是真心很欣赏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在去新西兰之前她有加过对方,但对方一直没有回应,她以为对方并不大想跟她成为朋友,没想到……
阿曼达:你锁骨上那个纹身怎么样?还好吧?
黎昔摸了下,淡笑回了一句:一切都OK。
话匣子一旦打开貌似止都止不住了,很奇特,她跟阿曼达虽然只相识过一次,这次聊天加上次一共也才二次,但俩人却有说不完的话,这一聊就聊到了凌晨二点多钟。
她浑身就像被注入了新的力量跟血液,精神劲备儿足。
她们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短短几个小时就像相识了十多年的知交好友般信任相熟了。
窗外的夜,仍然很深,但黎昔再也没有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