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跟胖子自然是认识的,一看见秦母这么晚居然出来逮秦牧马上使了使眼色,将在场杂七杂八的人带走了。
微微舍不得走不得不走,可秦牧却是故意给秦母添堵一样圈着她不让她走。
坐在驾驶座的秦宪见状微微皱了眉,不明白大哥为什么非要惹母亲不愉快。
“叫他上来。”秦母声线平稳,并未有什么不快。
但秦宪知道,如果她真的对此无所谓也不会大半夜的叫他载她出来找秦牧了,因而打开车门便走了下去。
微微见状,马上从秦牧身上挣脱开了,而这一次,他没有在强迫她留下。
秦宪上前的第一句话就是,“爷爷病了。”
秦牧脸色很淡漠,似乎跟他无关,听完他的话便要去拉开自己那辆F50的车门却被秦宪拦住了。
“爷爷要见你,你回去吧。”
秦牧没作声。
“这次说不定是见他最后一面了。”秦宪声音带着劝告和祈求,因为他知道,秦牧要是脾气上来了说不见一个人就是摁着他的头他也不会睁眼去看。
两兄弟在下面僵持着,最后还是秦母下了车。
她一过来秦宪便识相的走开,在旁边不远处站着看,虽是看着也有几分担忧,担忧秦牧会不会又跟母亲吵起来。
秦牧其实小时候还是很听秦母的话,一切转变在他小学六年纪那年生了场病过后,一切都改变了。
“牧子。这些年你闹够了没有。”秦母走到自己儿子面前第一句话便是失望的质问。
秦牧没答话,他压根就不想看秦母,眼神一直漠漠的望着别处。
手插着兜,很吊儿郎当的模样。
秦母知道他的犟脾气,说再多也是无用,站了会儿后问,“你今年是不是又去找她了。”
听见“她”这个字后秦牧这才有了丝反应,他表情变得比刚才更冷,“关你什么事。”
秦母忍住怒火瞅着他,“你爷爷难道没跟你讲过叫你不要再去找她吗?!”
“他算我哪门子爷爷?”秦牧也火了,声线骤高,眼神冷睨,“还有你,包括这个家所有人,你们算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你简直是放肆!”
“对,我就是放肆。”秦牧一个字一个字的挑衅着,哼笑着,手指向自己那张清削分明的脸庞,“有本事就把我赶,出,秦,家。”
赶出秦家。
这句话就连秦宪也听见了,他眉间显出急忧之色,想过来化解氛围又见秦母面色平平似乎没有多大震怒,只能暂时忍耐。
“秦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今天的你有多幼稚。”秦母甩下这句话失望离去。
秦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唇角勾了勾,讽刺的弧度明显,就算听见了汽车发动离去的声音也不曾抬起头来看一眼,直到四周都安静下来,恢复最初的样子。
他才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清静可言,到处都是陷阱和圈套,他鄙视这世间的所有一切。
真想,真想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