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寒征若动了怒,至亲不宽。
战明曦想起,哥哥说过若误会了,会要他们全家道歉。
她心里十分不甘,但是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被宠着长大的。
刚才亲眼看到母亲吴荭霞被砍断手,她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只能亦步亦趋地走到战寒征身边。
公公战贯墨却还立在那边,一张脸板着:
“此事我全然不知,我从不插手妇道家事,与我无关!
况且哪儿有公公给儿媳妇道歉的礼?”
他还是咸陵城的县令,当初陈玉皎帮他出谋划策后,助他平步青云,他就已久居高位许久。
今日府衙也来了许多官场同僚,他一个公公给自己的儿媳妇道歉,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但战寒征看他的目光格外严厉,“父亲在京中多年,教妻不严,治家不利,还言无关?”
话语里尽是深沉的威压。
明明他是晚辈,但那周身的凛然,令人不敢反抗。
战贯墨也不得不迈步过去。
他一走过去,赵嬷嬷、周嬷嬷、乃至府邸的所有奴仆管事等,也全来到了陈玉皎前面。
在战寒征目光的威压之下,众人不得不低下头颅:
“是我等此前误会污蔑了玉华公主,大错特错……”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这些曾经欺负陈玉皎的人,全在这一刻,当着所有人的面,低下了那自傲的头颅。
一向习惯了使唤陈玉皎、踩在陈玉皎头上的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屈辱。
尤其是战贯墨和战明曦,只感觉脸皮都无处放。
几十人就那么乌泱泱的站在陈玉皎跟前,行着歉礼。
众人看着那场面,心里无不叹服。
定西王不愧是定西王,公正严明。
只有站于旁边的燕凌九脸色不太好看,扫了眼吴荭霞鲜血淋漓的手。
还有几日就是她和战寒征的婚礼,却闹出这等事来。
也以为今日事情查清,能盛大筹备婚礼,没曾想……
吴荭霞和甘谲很快被拖走。
陈玉皎淡漠扫了眼道歉的众人,看向春鹭:
“开始算账吧。”
有罪当罪,有账亦当偿。
春鹭立即拿着个小算盘上前,拨动算筹:
“公主贴补战家钱财473。7万两。
六年前注入秦酒商铺黄金5万两。
损坏药材费用3250两,赔偿珍珠一盒500两。
租金3000两。
加昨夜没收金票1700两。”
“共计526。075万两白银!”
春鹭拨动得那东陵玉算盘啪嗒啪嗒作响。
还抬眸看了战寒征一眼:“定西王七天前还当众许诺,贴补之银双倍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