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并不知道那时他可能正在敌境逃窜,可能正在跟人拼杀;
她只是会暗自焦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只是会,不时的往他惯走的山路望上一望。
她对他的身份来历作过很多猜测,她不知道她的猜测对或不对。
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她肯定是个尚未婚配的年轻男子。
从他凄凉清冷的萧声之中,从他独来独往的来去之间;
她非常肯定她的这个猜测,
并且,他可能比她更加孤单。
曾经,她对有一点非常满意,就是他从来没有过来她的庐屋打扰过她。
毕竟她是一个守孝之中尚未出阁的女子,她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这个朋友。
她想她可能会慌张。
她想她可能会不知所措。
但是,慢慢的她的满意变成了不满意,那是在她守孝时间结束之后。
她以为他应该计算得到这个时间,
她以为她计算时间之后应该会向她走近。
但是,他没有。
甚至,在她一次次安排忠叔守在路口,她一次次赶过来之后;
他还是没有。
难道,他是一块木头?
当然,她并不知道,叶七过来这边其实异常辛苦,快马也需要将近两天时间。
她也并不知道,对方在颓废麻木的心境之下,根本没注意到她守孝期限的情况。
若是知道,她会不会主动走出庐屋,与他相见呢?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守孝时间过去,如果他走上前来,自己会如何反应。
她知道,自己会慌张,自己会脸红;
但是,她知道,她应该会走出庐屋,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跟着他,走上一段路。
那时,如果他邀请她,要她陪他一起,走一段长路,
她想,她会答应,并且,不会迟疑。
他始终没有走近,而她将远赴苏州,归期不定。
她能做的,只是保留庐屋,在庐屋门前贴上一条字条,并在屋内留下一本曲谱。
然后,一直到了今天。
燕忆苏痴痴的望着天空,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