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进殿中刚想行礼,就被皇太后制止住了,“你们都坐到位子上吧,不用给哀家行礼了……!”
“诺。”众人欠身福了一福,纷纷在位子上坐定。
墨烟离迟迟不肯坐下,他站在我的身后一动不动,他的行为引来了皇太后和众人的诧异。
“离儿,你怎么不坐?”皇太后威严地问道。
“回禀皇祖母。”墨烟离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离儿是怕兮池有什么需要,宫人和女婢不如烟离伺候周到,所以还是站在兮池身边才会踏实些。”
墨烟离的话引起众人一阵唏嘘,两位嫂嫂嫉妒得简直要发了狂,她们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又看了看墨烟离,恨不能上前把我咬死。
“呵呵呵,离儿果然很宠溺兮池,不过你也要有个度,哀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惩罚你呢,你最好也给哀家收敛点……!”
“诺,烟离谨遵皇祖母教诲。”墨烟离低头回道,可是他却依然不肯从我身畔挪动半分。
皇太后被他固执的样子磨没了脾气,她无奈地看了我和墨烟离一眼,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哀家的儿孙一个不如一个听话懂事,看起来这储位哀家和皇上要好好商量商量,看看究竟把你们谁立为太子!”
“皇祖母,立储之事不是早有规矩嘛,谁先产下皇嗣,谁就能成为太子!”大皇子墨烟之急急地抢白,他的话让皇祖母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住口,哀家还没有说什么,怎么你却先激动了起来?难道你认为这太子之位非你莫属了吗?!”皇太后盛怒地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她凌厉地眼神像是两把刀子。
“烟之不敢觊觎太子之位……”大皇子墨烟之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上,“烟之只不过感觉皇祖母和皇上临时改变立储的规矩,这实在是不能服众……”
“那哀家问你,你能保证袁氏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男嗣吗?”
“烟之不能保证……”
“既然你不能保证袁氏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嗣,那就不能保证你一定能登上太子之位,所以你给哀家消停消停,倘若你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哀家会取消你争储的资格!”
“诺,皇祖母。”大皇子墨烟之老老实实地坐回到位子上,再也不敢开口多说一句了。
皇太后见他噤了声,这才开口缓缓地对众人说道,“其实哀家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议议这争储之事,之前就有大臣曾向皇上和哀家说过,冷若国的立储规矩实在是差强人意,完全不凭皇子的德行能力来框定太子人选,所以哀家和皇上百般思虑,决定将皇子的操行和政绩加入到争储的评定规则当中。”
“你们几位皇子的妻妾虽然都已怀了孕,但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们之中的优劣哀家和皇上心知肚明,即使你们之中有人最先产下了男嗣,也不一定就是这冷若国未来的太子……所以哀家奉劝你们一句,好好地为这皇室和子民尽忠尽孝,不要整天沉湎于美色和玩乐之中……!”
皇太后边说着边看了我和墨烟离一眼,看来她的话中有话、意有所指,矛头通通对准了我和墨烟离。
“诺,谨遵皇祖母教诲。”众人低眉敛目地同声说道,墨烟离依然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好,你们都退先下去吧,不过——离儿和兮池先留下,哀家有话要对你们说——!”
我和墨烟离听了皇太后的话都愣了一下,并不知道她要对我们说什么,但是听她的口气却是来者不善,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好不难受。
我和墨烟离只能看着众人离开了芳菲殿,顿时芳菲殿空旷冷寂地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连宫人和女婢都纷纷被屏退了下去。
皇太后的脸色很难看,她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我的墨烟离。
“皇祖母,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离儿愿洗耳恭听……”墨烟离最先打破了沉默,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皇太后,不由自主地挡在了我的身前,隔断了皇太后凌厉的视线。
“呵呵,离儿大可不用这样紧张,哀家留你们也只不过是为了和你们亲近亲近……”皇太后敛去了脸上的戾气,换上了一副笑颜。
“上次在初水冷苑都怪哀家太不冷静,哀家在气头上说的那些恶言,你们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墨烟离和我听了皇太后的话怔住了,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皇太后不但没有为难我们,反而向我们道了歉服了软,这实在是蹊跷的很。
墨烟离的脸上滑过了一丝诧异的表情,看来他也感觉这件事情大有隐情,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我便从座位上站起来,俯下身福了一福。
“皇祖母您说这话就见外了,兮池和烟离的确有做的差强人意的地方,您当时那样责备我们也是无可厚非,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大家往后就还是和睦的亲人,我们是皇祖母的皇孙儿和皇孙媳妇,说到底还是想让皇室以我们为荣,此后兮池和烟离一定会谨言慎行,不会再让皇室蒙羞……!”
“好好好……”皇太后听了我的话宽慰地笑了笑。
“既然兮池都这样说了,哀家更是要通情达理,兮池你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哀家打你一进宫就对你心存喜欢,现在你身怀六甲,哀家还没有好好嘱咐你一些孕妇的注意事宜呢,以后哀家要好好地照拂兮池,让兮池在这皇室中无忧无虑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