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希雅止不住地流泪,杨浩然递过纸巾,也理解希雅内心的激动与感慨。
所有的痛苦和绝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裴语迟苏醒的消息,就像黑夜中突然惊醒的第一缕晨曦,带来泪水与喜悦。
……
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推着裴语迟的病床,从封闭的ICU来到宽敞的监护病房。
林莞尔和小廖跟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裴语迟。可他却好像不认识他们两个,像面对两个陌生人。
“裴老师,我是林莞尔!”林莞尔小心地唤了一声。
裴语迟慢慢转头,眼神在林莞尔和小廖的脸上扫过,没有任何停留和认同。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林莞尔心里一紧,难以置信地看着裴语迟。他怎么会忘记了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忘记了自己是谁?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想要唤回他的记忆。可是裴语迟却缩回了头,用惊恐和排斥的眼神看着她。他好像害怕她,害怕这个陌生而亲近的女人。
林莞尔感觉到一阵刺痛,她收回了手,泪水滑落了下来。
医生走过来,对他们说:“对不起,他可能因为脑震荡导致了短暂性失忆。他现在对过去的事情都没有印象,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林莞尔和小廖震惊地看着医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急切地问:“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医生叹了口气,说:“这很难说,有些人可能几天就能恢复,有些人可能几个月甚至几年都不行。我们只能尽力治疗他,帮助他激活大脑中的记忆片段。你们也可以多跟他交流,给他看一些他以前的照片或视频,或者讲一些他以前的故事,看看能不能引起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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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转头柔声对裴语迟说:“他们都是你的亲人朋友,会照顾你的。你可以信任他们。”
裴语迟缓缓点头,意味着自己听明白了。他对这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渐渐卸下戒心,苏醒的记忆也许就隐藏在某个瞬间。
……
希雅气喘吁吁赶到病房,小廖迎上前,神色黯然地说:“裴老师脑震荡导致记忆混乱和失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希雅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望去。她看见林莞尔正细心地端着粥喂裴语迟吃东西,而裴语迟虚弱地靠在床头,神情迷茫。
希雅不敢上前,她害怕面对裴语迟空洞的目光,那样触目惊心的场景,她无力承受。
她本想成为裴语迟苏醒后第一个见到的人,然命运终究让一切成空。此刻的林莞尔,在裴语迟崭新记忆里,已成为唯一可以依靠的存在。
这,本该是她的位置。
……
裴语迟觉得饥肠辘辘,但吃下的食物很快就会反胃干呕出来。
他虚弱不堪,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只能靠在林莞尔怀中。林莞尔稳稳地搂着他,轻柔地为他拍背。
这时,希雅鼓起勇气推门走进病房,裴语迟微微抬眼,又迷离地垂下,向小廖做了个手势,不想让外人见到他这副模样。
希雅跌跌撞撞地退了出来,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叶晚棠匆匆赶来,看到希雅的样子,忙抱了抱她,让杨浩然好好照顾希雅,然后匆忙走进病房。
杨浩然默默抱住她,眼眶发红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哭声在走廊回荡,撕心裂肺,撞击着每个人的心扉。大家都默然无语,心酸难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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