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冷冷的看着她,尔后再看向急步追过来的孟清庭,缓缓启唇道:“这就是你当年不择手段也要抢走的如意郎君。如今你可满意了?!”
庄氏全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似乎突然间惊醒过来,惊悚害怕的看着面前的长歌,再回首看向追来的孟清庭,脸上的血色褪尽,连嘴皮都白了。
她绝望嘶喊道:“你们……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我是不会去疯人院的、我没疯……你们就不能给我留一丝余地吗?”
长歌冷冷道:“当初你迫害我母亲时,可有想过给她留一丝的余地?”
到了此时,庄氏是真的怕了。她指着追上来的孟清庭咬牙切齿道:“当初是他爱慕虚荣、看中我家权势,要将你母亲赶走娶我的……你要报仇,你将他关进疯人院就好,为什么要关我?”
长歌心里一片冰凉,孟清庭她自是不会轻饶的,但庄氏她更不会放过。
恰在此时,孟清庭已追上来了,二话没说,抬手又是一巴掌重重打在庄琇莹脸上,厉叱道:“疯妇,你真的是失心疯了,在这里胡言乱语……当年若不是你们庄家仗着家势逼迫我,我会娶你这样的一个悍妇?!”
说罢,他怕庄琇莹说出更多不利自己的话给长歌听到,一把拽了庄氏的头发,倒拖着她往马车走去。
庄氏鬼哭狼嚎的哀叫着,全是诅咒长歌与孟清庭的恶毒之言,听得心月直皱眉头。
孟清庭亲自拿绳索捆了她的手脚,再扯了块破布堵了她的嘴,扔到了马车里。
四下再次恢复平静,马车片刻不认停的朝着前面的疯人院去了。
长歌的马车却留在原地没有动。
心月看着神情凝重的长歌,轻声问道:“娘娘,天快亮了,咱们是去疯人院,还是回府去?”
随着心月的话,长歌看了眼外面渐明的天光,困倦的闭上眼睛,“回吧!”
她终是没有勇气亲眼去看疯人院里的可怕情形,她怕她一时不忍心会放过庄琇莹……
马车折道往回走,长歌随着马车的摇晃,终是疲惫的阖了眼皮,靠在软枕上睡着了……
回到王府,天光已微明,魏千珩还没有回来,也没人让人送口信回来,长歌看着府里忙碌着布置过年氛围的下人们,这才惊觉,明日就是小年了。
头有些晕沉,但长歌还是打起精神来,吩咐林夕院的下人们开始准备明日的小年宴。
而府里其他的妾室倒不需要她打理。魏千珩怕她太过操劳,在处置完叶玉箐后,也将原来的管事一迸处置了。如今进府的新管事是魏千珩小时候奶娘的儿子,为人持重能干,以前在外面替人家管家理事,如今被魏千珩请来打理王府,将王府一应事务都料理得很好,倒是让长歌松快了许多,只需管好自己的林夕院就好。
长歌吩咐完事情,日头已升得老高了,魏千珩还没有回来,长歌头晕得厉害,就又去床上躺着了。
今日庄氏受到惩罚,也算是了却了长歌心中一件大事,她头一沾枕就昏沉沉的睡过去了,一觉睡到了下午,连午饭都没起床吃。
沉沉睡了一觉,长歌精神头好了些,但头还是有些晕眩。
她正准备再去牢房里看望妹妹,顺便将庄氏被关疯人院的事告诉她,让妹妹也高兴高兴,宫里的磊公公却上门来了。
自从青鸾出事后,长歌很怕见到宫里的人,所以一听说磊公公来了,心咯噔沉了一下。
所幸,此次磊公公前来,不是说青鸾的事,却是让她带他去见初心,因为魏帝决定,在小年宴之前接初心入宫。而赐给她居住的永昌宫也在今日全部整顿好了,魏帝的意思是今日就接初心入宫,在明日的小年宴上正式露面与大家见面。
磊公公对长歌道:“皇上也知道时间仓促,但之前听太子爷说,公主她不喜欢大排场,所以皇上就没有亲自出宫接公主,让奴才备了辇驾来接公主入宫。”
初心之前确实同长歌说过,入宫之事越简单越好,排场越大她越是反感。
长歌明白初心的心思,她因着之前身份的敏感,还有她母亲的特殊身份,不想弄得天下皆知,免得引得天下人都对她的身份好奇打探。所以越简单越好。
魏帝本是不舍的,但他同样也要考虑初心的特殊身份,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简化的好。
长歌想到之前答应初心的话,要陪着她一起进宫,所以特意换了一身隆重些的衣裙,这才领着磊公公往北善堂去了。
磊公公见到初心居身在善堂里,很是吃惊。等得知善堂的孩子都是她在照料时,忍不住流露出了钦佩的神情来,对初心恭敬道:“公主宅心仁厚,虽然没有养在皇上身边,却有着皇家公主的风范,实在让人钦佩。”
初心了无牵挂,惟一担心的只有舅舅和北善堂,所幸还有一个无禁帮着她照顾舅舅和善堂里的事,而陌无痕的病在沈致的照料下也日益好了起来,所以初心就在长歌的陪伴下入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