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文柏视线同他相撞,不避不躲。
他眼底看似无波,却又藏着惊涛骇浪。
沈司年抿了口茶,将杯子放回桌上,“你这担忧属实杞人忧天,家里那么多车,不差送她回去的一辆。”
容文柏也笑了下,“就是怕知鱼不肯,她不爱占别人便宜。”
沈司年像是没听出他那句“别人”指的是谁,淡淡道,“你知道就好,饭也吃了,天也聊了,喝了这杯茶,早点回去吧。”
容文柏:……
容文柏嘴角抽搐了一下,刚想接话,沈司年又道,“哦,突然想到你妈说你喝茶失眠,”说着将容文柏手边那杯茶端过来自己抿了一口,“茶还是别喝了,快走吧。”
容文柏:……
几年不见,沈司年倒是越来越狗了。
正巧这时,江知鱼将切好的果盘端了出来,招呼道,“容律师,吃水果。”
容文柏神色缓了缓,温声道谢。
沈司年本想伸手拿点,结果发现江知鱼切了一盘芒果。
他看了江知鱼一眼,“不是有草莓吗?”
江知鱼瞥了他一眼,“容律师不爱吃草莓。”
沈司年眼角抽了抽。
她才认识文柏多久,都知道人家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了?
江知鱼自然是瞎说的,她哪儿知道容文柏喜欢吃什么水果,不过是不想让沈司年吃自己切的水果,故意切了一盘芒果,因为沈司年对芒果过敏。
草莓是沈司年喜欢吃的水果,她故意不切。
容文柏似乎十分愉悦,低声同她讲着名誉权案的后续处理问题。
江知鱼认真听着,时不时应两句。
沈司年在旁边听着,牙都要忍不住发酸。
“差不多该陪乌骓跑跑了,”沈司年淡淡开口,瞥了眼容文柏道,“估摸得跑一两个小时,你律所那么忙,就不留你了。”
江知鱼看了眼时间,乌骓吃完东西也两个小时了,按照以往的习惯,确实该去跑马场跑跑圈了。
容文柏放下水果叉,“上庭的时候,律所一般都没别的安排,所以今天不怎么忙,我也挺久没看乌骓了,怪想念的,不介意的话,一起过去看看吧,”随即对江知鱼道,“待会儿还能顺道捎你回去。”
江知鱼立马应道,“当然好啊。”
蹭车还省个打车钱,多好啊?官司帮她赢了赔偿,还能给她省钱,容文柏不是天使也得是个财神爷。
名誉权官司赢了,还有和江正铭的财产分割案呢,得多和容律师搞好关系才行,财产分割案赢了,不又是一笔进账?
沈司年看着江知鱼弯着眼睛看向容文柏的样子,脸不觉黑了黑。
乌骓吃完饭,在马厩里早就按耐不住了。
沈司年一行人刚到,它就忍不住嘶叫起来。
鼻子呼哧呼哧喘着气,马蹄不停在原地小碎步抖动,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又犀利,马鬃柔顺又飘逸,浑身的毛发黑得发亮。
沈司年换上骑马的行头,打开护栏,将乌骓牵了出来。
乌骓不着急跟着沈司年走,而是围着江知鱼直转圈,马蹄踢踢踏踏在她眼前晃,脖子也一扬一扬的,一副很急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