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嘉刚走,吴梓臣就窜了过来,像猴子献宝似的把一册精装纪念版《国学论难史话》呈递在江水源面前:“老大,麻烦您给我签个字,内容就写‘送给世界上唯一仅有的您’。怎么样,我是不是第一个?”
“不是!”
“不是?那是谁?”
江水源朝朱清嘉的背影指了指:“是老班。”
吴梓臣顿时一脸郁闷:“我把好话说尽、嘴皮磨破,才从彭旻那儿提前要了一本,就是想烧第一炷香,没成想却被这个老不修的抢了先。你说人家请他来当主持人,不应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站在边上主持活动么?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分明就是假公济私、监守自盗。难道就没人管管?”
江水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不你去管管?”
吴梓臣脖子一缩:“那还是算了,我怕他以后给我小鞋穿,县官不如现管啊!对了老大,为了安抚我受伤的心灵,您那本小说出版的时候,一定记得首先给我签名。”
“想都别想,小说出版后首个签名本肯定是我的!”彭旻站在身后说道,她手里也拿着一册精装纪念版《国学论难史话》,“你要是敢跟我抢,信不信在小说上市前你都见不到正版样书?”
吴梓臣再次怂了:“好好好,首个签名本我不争,我做千年老二总行了吧?”
彭旻对此嗤之以鼻:“老二?老二也别想!除了我那本,还有岳文静和黎文昭的。至于以后会不会再有插队的,就要看公司领导以及领导夫人、子女的心情了。知道为什么这次我会给你机会排在前面吗?那是因为你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吴梓臣不禁无语凝噎。
彭旻懒得再搭理吴梓臣,直接把书推到江水源面前:“来给我写几句。别整那些风花雪月虚头巴脑的东西,来点实际的,比如祝彭大美女早升职、多加薪、吃得香、睡得甜、无皱纹、不长肉,早日嫁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年少多金的金龟婿之类的。”
吴梓臣估计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没想到彭经理长的一般,想的倒挺美啊!”
彭旻也不生气,只是甩过一碗老干妈味的鸡汤:“做人要是没点理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反倒是你,年纪轻轻就走上一条不归路,难道就没想过回头?”
吴梓臣很洒然地笑了笑:“从生到死,谁不是走在一条不归路上?既然如此,何不顺心随意,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再说了,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条不归路?万一翻过了那座山便柳暗花明,到处都是通往罗马的阳光大道呢?”
彭旻摇摇头:“在道义上,我支持你。不过作为女性,我又坚定地站在广大女同胞一边,随时准备和你进行艰苦卓绝的抗争。好了,那群娘子军已经杀过来了,你自求多福吧!”说完拍拍吴梓臣的肩膀,扬长而去。
吴梓臣回过头,便看见张明月和一群小女生冲了过来。张明月充分发挥身大力不亏的优势,左肩一耸,右肩一抬,便将两旁女生挤得踉踉跄跄。她怀里还抱着两本刚买的精装纪念版《国学论难史话》,嘴上还大声叫喊道:“我是第一个!你们谁也别想和我抢!”
吴梓臣感觉后背掠过一阵寒气,吓得他赶紧把手里那本书藏在怀里,又连声嘱咐道:“老大,等会儿张明月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已经给老班和彭经理签过了,但千万别把我供出来,我怕她恼羞成怒之下杀了我泄愤!”
“你就不怕她杀了老班或彭经理?”
吴梓臣恨恨地说道:“她也就敢欺负欺负我们这些贫下中农,跟老班和彭经理呛声?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说了,老班和彭经理胆敢与贫道抢头一炷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如今有借刀杀人的机会,我当然要喜大普奔、顺水推舟,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姓吴的,你嘀嘀咕咕啥?什么死不贫道?该不会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