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叔,你肯定搞错了,这小子铁定就是凶手。”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黑脸壮汉身形一顿,生生止住了脚步,回过头去望着老者,一副怀疑的神色。
“难道你连贫道的话也不相信了么?”用手遥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江姓老道接着道:“地上的血迹大多已经干涸,想来这些村民们早已死去多时,若他们真是这位小友所杀,他又怎么可能还会滞留于此处?”
语气微微一顿,江姓老道发出了一声悲凉的长叹,道:“村中的空气中微弱的残留着一丝阴毒炽热的真元神力,这些无辜的村民,想来应该皆是惨死于火毒邪教之手,没想到我们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来,却仍旧是慢了一步。”
“火毒邪教那帮猪狗不如的畜生,若不杀光他们,我黑虎誓不罢休!”
将长枪深深地扎进脚下的泥土之中,黑脸壮汉紧握铁拳,仰天一阵愤怒咆哮,其声之巨,简直犹如雷霆轰鸣一般,竟惊得方圆数里山林内的群鸟惊飞悲鸣,走兽仓皇奔逃。
一通疯狂地怒吼发泄之后,黑脸壮汉又转头看向云飞,满脸愧疚地道歉道:“这位小兄弟,老黑刚才多有冒犯,还望你不要见怪。”
“无妨,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云飞连连摆手,他向来都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方才的情形虽然有几分危急,但自己并没有受到半分伤害,他自然也不会去过多计较。
摇头一阵长叹,江姓老道忽然左手轻轻一挥,一道水蓝色的光芒从其袖间飞出,射入满地的村民尸首之中,只见几个呼吸之后,满地的死尸尽皆化作了飞灰,消散于无形之中。
无声无息间替村民们清理完后事,他这才转过身看向云飞,微笑道:“贫道江万里,乃是离此地万里之外的神霄派之主,不知小友高姓大名,师承何处?”
江万里身穿青蓝色道袍,颇有几分道骨仙风之感,言谈举止之间透露着一股上位者才有的淡淡威严,虽然看上去已是年过半百的老者,但一双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充满着智慧的光芒。
在这等久经沧桑,见惯了风雨的人物面前,云飞自然不敢再冒充北域云族子弟,微想了片刻之后,他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道:“不敢隐瞒前辈,小子姓云名飞,自幼与师尊深居于山野之中。”
“至于家师名号,晚辈出山之前,师尊曾万般嘱咐,若未闯出一番造化,绝不可将其名讳道出,以免堕他威名,晚辈实在不敢违背家师之托付,还望前辈见谅。”
九州大地,浩瀚无边,修真门派多如牛毛星辰,隐居于深山之中的大神通者更是难以计数,偶也有一些隐世大贤所收之关门弟子入世闯荡,搅起一方风云,惊动诸门各派。
而这些大贤弟子们,初涉外界,未取得一番成就之时,一般都很少将自己的背景轻易告之他人,一是为了不使自己的恩师蒙羞,二则是怕引来与己师有仇怨之老辈人物追杀。
“无妨。”听到云飞的推脱之语,江万里脸上神色不变,依旧以微笑示人,足见此人涵养之高,语气微顿之后,他又继续询问道:“小友比我等早至此处,不知有无在此地发现一名赤身裸体,周身燃烧着烈焰的孩童?”
“周身燃烧着烈焰的孩童?”云飞眉头微皱,摇头道:“晚辈来时,残害村民的那伙歹人早已离去多时,我并未见到前辈所说的那个孩童。”
脸上露出沉思之色,江万里微皱着眉头,低头默然了好一会儿,这才长叹了一口气,似自语般的低声喃喃道:“焚心圣莲若落到了火毒邪教之手,只怕不出百年,整个北域都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为除此祸端,我神霄派几乎竭尽全力,未曾想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江万里抬起头看向云飞,面含微笑道:“云小友,此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贫道派内还有些许要事需要处理,就此别过,若有机缘,还请小友前往我神霄派一会。”
见江万里领着几人要离开,云飞连忙拱手拜别道:“若有机会,晚辈定当上门拜访。”
袍袖轻轻一挥,一团巨大的青蓝色云团出现在江万里脚下,转过身向着云飞轻轻点了点头后,他带着黑虎几人驾云飞驰而去。
目送着江万里等人渐渐消失在天边,云飞心中一阵感慨,原本他一直以为修者仅仅只能驾虹而行,今日见过江万里的手段之后,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焚心圣莲,不是李天向苏氏索要的东西吗,这究竟是何物?”想起江万里先前的话,云飞不由又是一阵皱眉。
“看来,这焚心圣莲看来多半是价值连城啊,难怪苏氏族人会对我防备连连了。”轻轻一阵摇头,云飞手捏法诀,正欲驾虹离开,却忽然眉头微皱,奇怪道:“哪来得血腥味?”
先前江万里离去之时,便已施展无上神通,将所有村民的尸体与血污都净化干净了,怎么现在又传来一股新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