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领命出门,结果片刻又是转身回到了屋子。
“小姐,张继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找小姐。”
如此深更半夜,张继主动上门定是已查出了主要的消息,姬梓昭示意墨痕先将屋子里的烛火都给熄灭了,随后才是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张继一看见姬梓昭就是忙开口道,“大姑娘,水浣姑娘已经带回来,我先行将其安排在了厢房,只是……”
没等张继把话说完,姬梓昭直接就是往厢房的方向走了去。
屋子里,烛火淡淡。
水浣正穿着一身极其露骨的薄纱躺在床榻上,身下的伤痕在薄纱下清晰可见,浑身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异味。
水灵拿着蘸了水的软巾想要擦拭水浣的身体,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姬梓昭吩咐墨痕将自己的药箱取来,随后走到床榻边轻声道,“她身上的味道并不在皮肤上,擦不掉的。”
水灵一愣,就见姬家大姑娘已是开始检查起了水浣的伤势。
水灵不敢在旁边打搅,忙让步到了一旁。
水浣既是卖到了那种地方,在正是接客之前必定是要经过所谓的调教的。
所以姬梓昭并不意外水浣那满身的外伤,她如此让张继将水浣带回来,其实是害怕水浣会被那些肮脏的东西给糟蹋了。
结果……
终是晚了一步。
而水浣身上的那股味道,足以说明张继带她回来之前经历了什么。
“那花楼的老鸨一直在跟我打马虎眼,就算我将银子带足也一直拖拖拉拉,最后我不得拿刀架在了那老鸨的脖子上,老鸨才是说了实话,今晚是水浣接客的第四日,等我带人冲进房间的时候,早就是晚了……”
张继自责地低着头,实在是不愿意回想当时屋子里的场面。
姬梓昭满目冰冷,处理水浣伤口的手不停,“紫翘可是有消息了?”
张继直接跪在了地上,“赵家现在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铁通,属下无能不能打探到紫翘的任何消息。”
站在一旁的水灵忽然开口,“紫翘可是大奶奶身边的那个陪嫁?”
姬梓昭看向水灵,“你都知道些什么?”
水灵本就是亏欠了姬家老太爷的,现在又是亏欠了大姑娘,对于姬梓昭的问话自是有问必答,“回姬家大姑娘的话,奴婢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便是总能够见到那紫翘跟大少爷眉来眼去的,碍于大奶奶一直压着,紫翘和大少爷也都是有所收敛的,后来都是过了好久……奴婢那日刚巧去大奶奶的院子收换洗的衣服,结果就听见紫翘跟院子里的丫鬟道,说是她就要当大少爷的通房了。”
水灵仔细地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奴婢没记错的话,就在大奶奶称病不再见人的第二日!”
难怪紫翘连给自己三妹妹当替身,引诱自己中计的事都做的出来。
原来紫翘早就是已经投奔赵家了。
姬梓昭心口怒火翻滚,闭了闭眼睛才是将将压下,“此事劳烦继叔费心了,我还要给水浣上药,继叔先去休息吧。”
张继点了点头,不再多话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姬梓昭还在床榻边忙碌着。
明明是两个一同陪在三妹妹身边长大的奴婢,一个誓死护主,一个卖主求荣。
果然,这世上除了阳光之外,最难直视的便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