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顶楼乘专梯下来,季年特意观察了一下那个直通电梯,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所以,如果有人要谋害吴思梅只要乘坐这部电梯上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吴思梅和孩子扔下楼。
这种假设是可行的。这也是他目前发现的唯一漏洞。
“季队,你相信吴思梅是自杀吗?”叶理坐在车上问道,“穆于棠说她得了产前抑郁症,有自杀倾向,他的样子就好像提前就知道吴思梅会自杀一样。”
季年快憋疯了,赶紧点起一支烟,硬壳中华,是杨末上次求他办事硬塞给他的,他不得不抽了,要不就是浪费,浪费就是犯罪。
吸了一口,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身体里像灌了一股理智的清风。
“如果不是自杀,你来推理一下,我听听?”季年吐出一朵白色的烟圈,在他俊朗的半张脸上弥散开。
叶理低下头沉默了,表面上没有实际的证据,光看现场,嫌疑最大的是兰姐,他观察过兰姐,兰姐的身高160,看着力气也不大,要把一个人举起推出窗外的同时,孩子还要抱在怀里,这个难度系数太高,一个女人是做不到的,何况一个快50岁的女人。
“杀人的动机,作案手法,要一起想。”季年吸着烟说道。
叶里蒙头仔仔细细地梳理了一遍,最后他发现所列的嫌疑人中,没有一个有合理的作案动机,也没有可以解释得通的作案手法。如此判定,那只能是自杀。
“别想了,一会儿陪哥去喝一杯,用酒精冲冲你的小脑袋瓜。”季年弹了他的天灵盖一下。
叶理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季年,传说中的破案大神不是有了案子就应该马不停蹄的整理证物,召集人员开会探讨案情吗?难道他挤破脑袋也要进来的赫赫有名的刑警大队就是这个办案风格?
“怎么了?不想去?”季年抽掉最后一口烟,美滋滋地问他。
“我们不回局里讨论案子吗?”叶理在季年的世界里迷茫了。
季年靠在座椅背上,微微眯着眼睛,一副毫不在意案子的样子,懒懒地说:“破案子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哪有一上来就把案子破了的,你才来多久,别那么着急。”
叶理撇了撇嘴,心里暗自嘀咕,真的假的?
如果他早一点去调查一下季年对新手的调教手法,估计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在季年手里带过的小弟都知道跟着这位大神最大的好处就是吃喝玩乐不花钱,都是朋友买单,好像大神的朋友遍布神州大地和五湖四海,朋友多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些朋友都特么有上天入地一样神通广大的本领。
芭芭乐,看名字还以为是不入流的红区,其实在A市可是响当当的人开的一间合法的集娱乐与洗浴一条龙服务的高档会所。
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入的地方,需要花费八万八成为vvip才能进入,一年之内消费五十万才能保有vvip的权益,可想门槛有多么高!
叶理跟着季年走进芭芭乐的时候,他的心在颤抖。
昏暗迷离的灯色下,酒吧的吧台前坐着一个穿羊绒风衣的男人,从侧脸的勾勒中,男人有女人一般的阴柔之美。
“这里。”男人招了招手。
季年径直走过去,后面跟着左顾右盼的叶理。
“喝什么?”男人歪头看了眼叶理,打趣道,“季神又换跟班了。”
“别废话。”季年在高凳子上坐下,叶理坐在一旁。
杨末向叶理伸出手,嘻嘻一笑:“我叫杨末,叫我末末,或者末子,都可以啦。”
叶理和杨末握手打了个招呼,“你好。杨大哥。”
“哈哈哈!这小孩挺有趣,比之前那几个好玩。”杨末嬉皮笑脸,和他的长相一点都不搭配。
“叫他老末就行。”季年冷冷地说。
“人家才不叫老末,你真讨厌!”杨末又换了一副嘴脸。叶理大跌眼镜,咽了咽口水,被杨末握过的手有一股说不出什么味道的香水味,叶理特别想拿出口袋里的湿纸巾擦一擦,但不得不忍着。
季年习以为常了,十几年的旧友,杨末的德行早就不足挂齿。
杨末招呼服务员,要了三杯新加坡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