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亡罗网的几位组织者,在兵器被强硬崩碎的同时,也难以幸免的内脏被生生震成浆装,随着兵器碎片的坠落而坠落。
只有其中一人,以残存之力启动了警示信号筒,一溜艳丽的烟火发着尖利的呼啸冲天而起,在空中散着凄艳的烟花。
当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的时候,方如诗早已远去。
漆黑中,一人咬牙切齿的狠狠道:“好狠的贱婢,这可是我欧阳家死在她手上的第七批人了,可恨之极!”
又一人道:“如果不是那些王八蛋一而再的阻挠,她哪来的如此的运气!”
一人道:“别说没用的,应该没走多远,咱死劲追就是。”
又一人道:“算了,只要确定她还在这一带,便好办多了,也不急在一时。眼下,当把这几位好生安葬了。”
那最先说话的欧阳世家人道:“谢谢了。”
“欸,大家都是自己人,还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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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他们立刻追赶的话,他们是完全可以追上方如诗的。
而不管是四大世家的人,还是各大门派的人,都以为方如诗杀人之后,肯定担心信号的传递,招致后头的敌人快速的追赶上来,会以最快的速度逃跑,故此,四大世家的人没有继续追赶,各大门派的人也走另外一个方向隐匿而去了。
也许,他们所想的没有错,也很正常,世上,没有谁会呆着让敌人来终结自己的生命的。
或许,只有一种人,是例外,那就是,傻子。
方如诗当然不是傻子。
所以,她不会等敌人来结束她的生命。甚至,她跑的速度比刚才还要快。
只不过,当她穿出了林子,又跑过了一段很长的田埂小路,忽然,她的眼角余光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那里,也是一片田垄,清风吹拂间,她甚至可以嗅着田里新植的稻苗的淡淡芬香气息。
三更半夜的,自然不会是庄稼人在此准备做拔苗助长的验证,而且,庄稼人知道干田地粗活,容易弄脏衣服,绝不会穿着光鲜的白色衣服干农活的。
很重要的信息是,这个白衣人在这个下雨的时候,居然没有遮挡任何雨具,虽说庄稼人皮粗肉糙身体棒棒的毛毛雨可以忽略不计,但,方如诗知道的却不是那样的,这个人之所以没有任何遮挡,不是不担心被雨淋,而是担心她看不见。
既然,人家是如此的诚意在此等候自己,自己不过去招呼一声,好像于理不合啊。
方如诗想了想,自己除了骄傲之外,好像还是很遵循道理的人。
于是,她走了过去。
近了。
白衣人没有回头,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淡淡道:“方如诗?”
方如诗站定在距离白衣人五尺处,盯住白衣人的背,冷冷道:“是。你在此等我?你是什么人?”
白衣人道:“一个想告诉你一些事儿的人。”
方如诗道:“譬如——”
白衣人道:“你最好还是滚回天山去。否则,你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有。”
方如诗道:“哼,凭你?”
白衣人似乎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可能不行。”
方如诗极是诧异,道:“你明知道你不行,却还是要来,难道,你会以为我仁慈突然爆发,明明知道你是我仇人的朋友也放你安然离开么?”
白衣人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道:“如果为他一定要死去,我愿意为之。”
方如诗呆了呆,道:“莫非,你是一个女人?”
白衣人没有说话,沉默。沉默,有时候,是不是代表一种默认?
方如诗呆呆的,然后鼻子一阵酸涩,叹息道:“为什么,他明明是一个冷血魔头,却有着那么多的女人飞蛾扑火般去爱着他呢?不公平,不公平!”
白衣人淡淡道:“爱,没有天使和魔鬼区分。爱,就是一份纯碎的无怨无悔。”
方如诗愣了愣,然后,怒然抽剑,厉声道:“很好,一对很爱的狗男女是吧,无怨无悔是吧,我就算不能让你后悔,也势必要他尝尝失去爱人的心疼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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