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北国风光之中,老早被阐释着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丽了。
黄昏。
雪花漫天飞舞。
朔风如刀。
一条南北来往的官道,徐徐驶来一辆车厢封裹严实的马车。
车把式居然是一位已经六十好几的老人家。
是谁家的孩子那么不懂事呢,如此大雪纷飞的寒冷天气,自个儿在车厢里面暖和暖和的,却让一位老人家在外面受寒苦,不怕折寿么?
哎,到底是朝代的落后,教育没有抓紧的跟上,故之导致,把华夏的尊老爱幼文明传统都弄丢了。
当然,梦中游同学虽然在漫游瞎逛,坐在马上,有点像阿凡提驾驶着小毛驴的悠哉悠哉溜达,被马车赶过头去,看见了那位老人家有点儿恻隐,但是,却没有愤然挺身而出,指责车厢里面的人的意思。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他或她的私人空间,其拥有的私人空间,囊括的,并不只是指一些难以对外人说道的隐私,而是,更多的是包括了他(她)对于这个世界的个人观点和行为。
况且,让他意外的是,老人家一身皮袄,及脑袋上面的皮帽,都是手工精细质量上乘的貂皮,这已经充分能够说明了,老人家不是普通人家的司机了。
梦同学忍不住浮想联翩,老人家这一身行头,就算是在前世都超过百万的价值了,哪个老板那么牛,私人司机能够有如此豪奢的行头呢?如果有,估计,不消两天,就会被人肉摆上网络,吐痰的,喷口水的,瞬间可以把当事人淹没。
梦同学向来没有喷子的习惯,他不以为喷的那么热热闹闹那么乐此不疲那么不遗余力,可以对当事人制造出实质性的改变,地球稳步上升的温度的也绝对不会被你的唾沫所降低。
而且,梦同学也是一个比较懒的人,懒得连雪花都几乎要遮盖了他的整张脸,甚至眼睛的眉毛和睫毛都挂着雪,他都懒的去打理。
马车已经远远把梦同学抛开了,老人家原本慈祥温和的眼神忽然闪烁过一丝儿厉芒,低声道:“姑娘,那是一个高手。”
车厢里面传出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老爹,我感觉到了。虽然他把所有的力量都很深的隐藏体内,没有泄漏一丝儿出来,但是,经过他身旁的时候,我的心神莫名的一震,我的潜意识给我预警了——老爹,这是我从来没有的事情,此人,不简单哪。”
老爹眼神一冷,冷冷道:“最好,他不是咱们的敌人,否则”
车厢里面的女子没有接话,似乎存心忽略过去,问道:“老爹,距离京城还有多远?”
老爹道:“一百多里呢,前面最少要走五十多里才有个小镇,不过,此去约十里倒有个驿站,姑娘,您看”
车厢里面的女子道:“嗯,就在那驿站歇息吧。”
朝京驿站。
我嘞个去。还朝京,怎么不朝圣呢?
梦同学在驿站门前勒住缰绳,望着驿站的大招牌一阵无语。
同时,不由一阵心酸,大元帝国太祖成吉思汗乃颠覆汉室江山的少数民族第一人。
在山河破碎之下,汉人所遭遇的痛苦的罄竹难书的,哪怕执政者一再表示汉蒙一家亲,但在民间,还是人被类分,三六九等,汉人,无疑是最低一等的。
仅仅,从驿站招牌之中的“朝京”二字,就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这是一个汉人掌柜的驿站,“朝京”是一种为了生存无奈之下而讨好的潜规则罢了。
驿站的掌柜的确是汉人,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估计还生活的挺滋润的。
跟梦同学几乎不分先后到达的几个身材高大的蒙古汉子,人还没下马鞍,人家的聪明伶俐伙计老早客客气气的招呼,把“爷”字喊的非常的响亮,喊得比喊他亲爷还亲热,好像家里那个爷只是路上认的,这些爷才是他的亲爷。
而当他安顿好他们之后,到了梦同学的面前是冷冷清清的话语:“客观,你吃饭还是住宿——嗯,住宿不行了,客房满了。”
梦同学抬头看了看依然下着大雪的天空,再看看白雪皑皑的苍茫大地,如此冰天雪地,在外露宿?不冻死那才叫奇怪呢!
梦同学微微皱眉,道:“那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