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被他的气势吓到,不自禁的连连后退,慌乱道:“殿下明鉴,我从未同乐儿说过这些的……”
“你是不是不高兴本宫后宅那些妾室们?听说最近她们天天到主院门口吵你,所以你就要办家宴,出卖本宫好让她们不再来吵扰你?”
魏千珩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长歌心里怦怦直跳,被魏千珩堵在了榻边无路可退,只得嗫嚅道:“她们想见殿下的心情可以理解……毕竟、毕竟殿下是她们的夫君……所以办场家宴让她们见到殿下,也就能安心了……”
魏千珩身子越压越下,直逼得长歌无路可逃,最后整个身子都扑上去。
长歌脸红滴血,双手连忙去推他,慌乱道:“殿下,这可是白天……”
魏千珩却赖皮的抱着她不肯松手,故做恨声道:“你知道想办法让你表妹夏氏脱离王府,为何不帮我将那些妾室也一迸打发了?如此,不就省了许多麻烦,也就没有人再打扰到我们了。”
长歌惊疑的看着他,都忘记将他推开了:“殿下都知道了?”
魏千珩得意一笑:“这府里的事何时逃得过我的眼睛——叶氏跋扈,一进城,我就问过白夜,她可有趁我不在时欺负你,自然就知道了夏氏的事了。只是先前不知道她会是你亲表妹,难怪这么像呢。”
说罢,魏千珩忍不住在长歌懵懂的脸上亲了一口。
长歌怔怔看着他:“殿下不怪我逾越、自做主张放表妹出府么?”
先前她还担心,夏如雪一事自己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更没有同他商量,怕他知道后怪自己僭越……
魏千珩坐起身,也拉她起身,替她整理着弄皱的衣裙,缓缓道:“我无心于她,她也无心于我,如此离开却是最好不过,我又岂会怪你?只不过发愁后宅里还剩下的这些,要怎么打发干净才好?”
长歌一惊:“殿下要将后宅遣散吗?”
魏千珩定定的看着她,握紧她的手道:“这些妾室姨娘十之八九都如夏氏般,都是被人硬塞进来的,有许多我甚至连面都认不清楚,如此,又何必留着她们在这里熬日子?”
长歌迟疑道:“可每人的想法不同,夏妹妹是因为在流放地经受了苦难与胁迫,渴望自由的日子,所以宁愿出府受苦,也愿意出去。可有些人只怕不会这样想……”
夏如雪愿意为了自由舍弃富贵,可并不是人人都愿意这样做的。
魏千珩明白她的意思,眸光不由沉了下来,冷冷道:“若是如此,她们不愿意离开,那也不要奢望什么雨露均沾——到时,我将她们统统打发到别院去,眼不见为净。”
想了想,他对长歌道:“你吩咐下去,今晚在主院设宴,让她们都来,我当众同她们说此事,愿意离开的,可以领着一大笔银子好好到外面过活;若是执意要留下的,就安分守己的慢慢熬着,却不许再来骚扰你半分,更不要奢想本宫垂怜。”
魏千珩说得绝决,长歌心里却隐隐不安,正要开口再劝劝他,心月进门来,神情颇为不安,长歌起身问她怎么了,心月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主子,夏姨母来了,说是要见主子。”
长歌一惊,姨母到这里来了?难怪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心里担心姨母,长歌顾不得再劝魏千珩,谎称自己下去准备家宴,就带着心月连忙下去了。
看着主仆二人神神秘秘的样子,魏千珩唤白夜进来,问他出什么事了?
白夜道:“是娘娘的姨母,也就是之前的那个夏夫人的母亲进府来找娘娘了,看情形似乎有急事寻娘娘,那姨母一路进来,脸色不大好看。”
闻言,魏千珩眸光一沉。
在得知了夏如雪与长歌的表亲关系后,魏千珩也顺便查了夏姨母的身份和当年夏家的事。
如今夏氏陡然寻上门来,魏千珩不禁想到之前听到的传闻,心里微沉……
另一边,长歌急匆匆的赶往自己的正房,夏氏一边喝着丫鬟们奉下的香茶,一边四下打量着长歌的屋子,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她心里腹诽,这金堆玉砌的屋子,原应该她的女儿也有一份才是,可如今那死丫头被猪油蒙了心,竟是放着这么好的王府不住,要嫁到那小小太医府里去,真是气死她了!
做正妻又怎样,还能比过皇妃么?!
夏氏正独自气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连忙放下茶杯站起身,一见长歌进来,两行热泪就洒下来了。
“姨母你怎么了?”
长歌一进门就见到姨母在哭,心里一惊,快走两步来到她的身边,扶着她重新坐下,关切道:“姨母,可是家里出事了?你不要哭,慢慢同我说!”
夏氏紧紧的抓着长歌的手,伤心道:“家里有你照拂一切都好,是你表妹如雪的事,真是太不让我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