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见她这样说话,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都没有放过我,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儿子。”
叶珍抬眸,怔怔了几秒后,叹息了一口气,“你果然都知道了。”
竟然一早知道还能忍耐了那么久,一声不吭的连聂诚胜都瞒着,难道是她以前小看了这个丫头?
越想她越觉得当初把她送去部队,反而是放虎归山之举,更是懊恼不已。
“你做的那么明显,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聂然像是看出了她眼中的懊恼之色,冷然一笑。
叶珍被她这么嘲弄地刺了一句,心头气结,胸口顿时又有些钝痛了起来。
她轻轻呼吸了几口气,缓解着疼痛,“好,这次是我输,我认了,可聂熠是无辜的,他不能去军校。”
他无辜?聂然又何尝不无辜!
才不过十几岁的年龄,可怜生母早死而已,被她扔在储藏室内不管不顾就是十多年,到最后竟然直接把她丢到了部队,那么的迫不及待地想尽一切办法解决掉她。
难道她儿子的命是命,聂然的命就不是了吗?!
这个女人一心要致自己于死地,现在不过是让她儿子去军校受受磨难而已,瞧那心疼的样子。
她冷嗤了一声,“我倒是想把你丢进军校,可问题是人家也要收啊。”
那话语中充满了不屑,气得才好不容易缓了几口的叶珍又感觉胸口像是炸裂的疼痛感。
“聂然,你非要弄得鱼死网破不可吗!”
“叶姨你还是好好的去劝劝弟弟,军校不比家里,让他好好在学校安分点,不然被退回来,爸爸可是会生气的。”聂然浑不在意地说完,紧接着就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情叶姨就出去吧,我要睡了。”
叶珍听到她威胁之意,惊骇得瞪大了双眼。
她这是把自己那套想要实施在聂然身上的方法全部实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啊!
当初叶珍看聂然柔柔弱弱,又胆小的很,所以才故意和聂诚胜提议,让聂然借此机会也去锻炼锻炼。
聂诚胜本来就有那种思想,只要到时候聂然扛不住被遣送回来,丢了脸面后,这个女儿他就更不喜欢了,那么自己儿子的赢面机会就更大了很多。
可现在聂然回来了,不仅如此,她还用自己的想法试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如果聂熠从军校被赶出来,那聂诚胜该有多大的失望,她一想到这里,背脊骨都有些发凉了起来。
聂熠是男孩子,比不上聂然,在这种家庭里一旦从军校被退出来,那就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越想怒火就越攻心,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胸痛不胸痛了,冲上去就抓住了聂然,低吼了起来,“你到底想要玩儿到什么程度才停手!就算你要报复也应该冲着我来,你对他撒什么气,他还是个孩子,能懂什么!你怎么能这么狠!你还是不是人?”
她的嘴角隐隐有血丝溢出,聂然的眸子微微半眯起来,突然反身一把揪住了她的领子。
“你让冯英英溺死我的时候,你不狠?你让我一个新兵去参与任务,想让我死在了那群地方势力的枪下,你不狠?甚至还放火差点把我烧死在仓库,你不狠?”
聂然每说一句话,眼神里就多一分彻骨的寒意,最终她轻轻反手一推,轻松的将叶珍推倒在了地上,眉宇间满是戾气地俯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叶珍,你说到底谁不是人?嗯?”
她轻轻柔柔的尾音让人听上去渗人的很,叶珍摔在地上先是哑口无言。
没错,当初她是对聂然痛下杀手,现在也是她技不如人失败了,的确聂然要报复的确是没什么可以求情的。
可等听到放火两个字时她皱了皱眉,“放火?我没放火啊。”
聂然扬了扬眉,居高临下地瞟了她一眼,只是那一眼就如犀利的犹如被刮过一般。
“现在还想演戏可来不及了。”
“我真没让人放火!”叶珍急得从地上立刻爬了起来,“我的确是让冯英英设计意外,也甚至想借着任务让你出事,但我没放火烧你!你当时出去执行任务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怎么放火烧你?”
她叶珍只要做了必然会承认,但没做过的她绝对不会胡乱认下来!
聂然把玩着那只变成两截的录音笔残骸,阴冷地牵动了下唇角,“你当然不需要亲自放火烧了,只需要在我执行第二个任务的时候,让霍珩纵这把火不就可以了么,英雄救美玩儿的可真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