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具宽三尺半,长有七尺的精美汉白玉棺材,使用这种棺材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腐烂,而且对棺内尸体具有防腐作用,当然,不是一般富贾豪绅可用的起的,就算王侯也极少能使用这样造价昂贵的棺材的,但这事到了蓝凤这里,就不能以平常心去看了,一则当时古苗国物产丰富,国民殷实,当然国库也充足的很,对外虽然臣服大汉,对内却是自己的一套行政体系,大汉朝廷也只是在新国王登基的时候行使一下分封仪式罢了。更何况这次厚葬得到刘彻明里私下里大批赏赐和人力物力支援呢。
很直接,这具棺材没有外椁用厚重的油漆包裹,当然,精美的浮雕还是覆盖了整个棺材外表。
我们几乎有点透不过气来,这么多天的煎熬,不就等这开棺的时刻吗,那天天萦绕在脑际的珍奇珠玉金银宝器,不就等此刻探囊取物吗。
面对这这么一具冷冰冰的棺材,我心里虽然也一样的兴奋,但是总也感觉隐藏在心底深处,一丝微微的不安,就死一生的结果,就是这具石棺吗。万一,我不敢想下去,不敢想。
李有财也在审视着这具棺材,他经历过很多,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宝贵的棺材,一路走来,见过了太多的苗王葬制的意外,也被这些意外的珍奇震撼的久久说不出话来,也曾与这层层意外的精心设计构陷,搏杀的伤痕累累。如今,这道珍奇就像一场豪宴上最珍贵的肴馔。
“吃了它!”宋天勤已经难以抑制内心的激情,他受伤最重,当然也作孽最多,自找的,今儿,终于闯进这最后的一道珍奇,他很快地忘掉了恐惧,眼前花花绿绿的影像让他透不过气来,竟然狠狠地吐出来这么一句极具贪婪魔力的话语。
“咱,咱们怎么办!”我愣愣地看着,感觉无从下手,忽然吞吞吐吐地来了这么一句。
“升棺发财!”李有财幽幽地说,然后像沉睡初醒一样,思考状地沉默。
“财爷,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蔡晋说。
“里边会不会有暗器!”一进到墓里,暗器就像一道神秘的魔咒,时时在我们脑海里浮现,这是最敏感最脆弱的表现,但是,有暗器也要上,还有任何可以后退的理由吗,有任何可以将这棺材放过去的理由吗,李有财心里的顾虑其实大家也明白,只是谁也不想说出口。
“做好防护吧。”蔡晋沉吟一会,说,“这东西太沉了,必须进到椁里才能启开它,留两个人在外边,两个人进去。”眼下只有这种办法,无疑,进去的有太多不可预知的风险,但是,必须有人进去,同时也必须有人在外边。
“蔡先生,我听你的,你吩咐吧!”我在重大关节处总是对蔡晋表现出格外的信任,是啊,无论从人品、阅历、地位,蔡晋都是首屈一指的。
蔡晋看了看李有财,问:“财爷的意见呢,你最在行,你说句话吧。”不管怎样,发财是人人希望的,凶险是人人趋避的,这是人的本性使然。
“我看,宋天勤这厮太过毛躁,手下很不利索,我哈喇子没停过,进去会亵渎了喜神,干脆我们亲自下手吧。”李有财说。
蔡晋点了点头,严肃地吩咐我和宋天勤、巧莉三个人做好防护,一旦出现异常情况,先把人从里边拖出来再说,当然能将凶险克制住最好,我们三个也要做分工,我到底利索些,让他盯着看有没有凶险,及时处理,克制不了也要拖延吸引过去,巧莉从旁协助。
宋天勤负责拖人,要迅速地将里边的人拖出来,不出这大椁在里边就无用武之地了。
安排好一些,我心里还是紧张的不行,我看了看李有财,也是一脸的严肃,赶紧打理装备,特意将镇压尸体的钟馗血咒拿出来,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一旦开棺,立即将血咒压在僵尸身上,制住它的邪气。
看两人都准备好了,蔡晋不忘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说一句话,只是点点头,将家伙准备齐,拉好架势,随时待命。
蔡晋和李有财故意伸展下身子,舒了一口气,尽量降低自己的紧张情绪,然后狠狠心,二话不说就跳将下去。
里边很宽敞,两个人到能活动自如,李有财赶紧俯身检查棺材,见这棺材板和外边的外椁一样,平放,当然严丝合缝,倒也简单,只用撬棍撬开就行了,我们最在意的还是开棺时候会不会有暗器。
两人将各自的撬棒放置好,蔡晋发声喊,一起用力,棺材盖缓缓移动,没动一下,大家都是一阵紧张,宋天勤一手扯着一个人的衣服,那五盏灯笼都在椁上挂着。
已经透出来两指宽缝隙,蔡晋和李有财都松了口气,没见暗器和邪物窜出来,心里安稳了些,里边还是漆黑,看不见,得把棺材盖掀掉。
又是一阵忙活,棺材盖被移动出一尺半,里边一阵刺眼的光芒,让大家欣喜若狂,蔡晋和李有财更是来劲,一会就把棺材盖给掀落一旁。
“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层闪烁着金黄色的鲜亮锦被,蔡晋叹了一声,估计一切都在这锦被底下,这锦被再好,也拿不走,一到外边就化成灰了,这点常识我们还是知道的,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李有财正要下手揭,蔡晋一摆手,道声:“别慌!”将准备好的各种镇压僵尸和邪门东西的符咒先各处贴上。
李有财看准备妥当,就动手揭开锦被,里边一片红艳艳,他将被子扯出来扔出棺材。
大家忙看这红艳艳的东西是什么,原来是红底黄花的一个宽大的袍子,做工着实精美,正把棺材遮盖了个严实。但是在我们眼里,也没什么用,李有财看到这里,心里开始发虚,他不敢多想,转头看一下蔡晋,见蔡晋也是这么看着自己。
外边我和宋天勤还在紧张地盯着棺材,不管怎样,都不能有一丝怠慢。
李有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也不说话,动手揭开这层锦袍,愤怒地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