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亭只看了一眼,就皱了眉。
不回来刚才还说给岑致带饭?怎么带,叫个美团吗?
岑致没看出他的内心想法,只是叹口气感叹一句,“那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彼时沈郁亭刚才浴室里出来,闻言放下手机,仰头看他,“所以?”
所以?岑致摇头,“我就是随口一说。”
为什么总感觉沈郁亭对什么事都这么敏感呢?
沈郁亭哦了一声,转过头没再看他,岑致坐在床上看他,
撑着下巴盯着他微湿的发尾,出声道,“你头发好像还没干。”
“嗯”,沈郁亭下意识摸了一下,指尖沾上一点冰凉水珠,“我还不睡,没关系。”
缓了一会儿岑致的腰好了许多,虽然爬起来还是费劲,但再怎么说也不能一直霸占着人家的床位,虽然过程艰难,但最后算是爬上来了。
沈郁亭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床,床单上的褶皱已经被岑致抚平,现在平整光滑地一路顺下来,和最开始的时候一模一样。
岑致看他站在床边不动弹,视线一侧,在床单上瞥一眼,以为他是嫌弃了,斟酌着开口,“对不起,你有洁癖吧?要是不介意的话柜子里还有新的床单,你的我会洗了再还给你的。”
见对面人没说话,他补充道,“是没用过的。”
沈郁亭没回头,他当然知道刚才这床是他坐过的,洁癖也不需要旁人提醒,现在叫他不得不多想的是,在岑致坐在他的床上,甚至在床上吃饭时,他好像并不觉得难受。
换在往常,这床单一旦有人碰过,他绝对会当即就换的。
思及此,他舔舔唇,回头地岑致说,“不用了。”
岑致一愣,忍不住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即使是刚才在浴室里,他脑子里想的也不是地上的水有多不干净,而是声音这么大,岑致摔地一定很疼。
好奇怪,他低着头,攥紧掌心,重复着,好奇怪。
岑致见他又不说话了,心里有点慌乱,紧张地喊他,“沈同学?”
这一声把沈郁亭拉回来,他转过身,脸朝着岑致时眉心轻蹙着,“你一直叫我这个”,他喉结微动,一双眼稍抬起,撩起稍长的尾端,眼尾的双就更加明显,“我没有名字吗?”
“……你让我叫你名字?”,岑致犹豫几秒,道,“我觉得我们还不太熟,贸然叫你名字你会不——”,‘高兴’二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对方就好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先一步开口,“不会。”
停顿几秒,沈郁亭补充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叫同学好像他们有多生分似的,明明既是同学,也是室友。
这是不是可以看作是关系近了一点儿的证明?
岑致笑着垂眸看向他,眉眼弯弯的,“好”,他一字一字地,很清晰地念出他的名字来,“沈、郁、亭。”
沈郁亭的呼吸突然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