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说完也不等朱炯回话,转身趴在桌子上扯过卷子继续开始答题。
朱炯苦笑着摇了摇头,苏安之忍不住问道:“兄台,你都死了成鬼了,怎么还惦记着考试啊?”
那位书生头也不抬自顾奋笔疾书,“兄台此言差矣,想我刘某人,苦读诗书二十载,日夜苦思文章备考,今天得见此题忽地文如泉涌,不答完实在不痛快!管他是人还是鬼,先写完,一舒胸中文意再论其他!”
陆放翁有言: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确有些大文豪一时间兴致勃发绝世佳作挥毫而成。
苏安之忍不住好奇轻飘飘飞上前去,低头一看,扑哧笑了。
她自小读书,虽然赶不上父亲状元的文采,可文章优略却是懂得,只见那书生奋笔疾书写的文章却是老太太的裹脚布般,又臭又长。
那鬼抬起头来对苏安之怒目而视,体内鬼气勃发显然是动了真怒,不但是个书呆子鬼,还是一个小气鬼,受不得人嘲笑他的文章。
对于这些读书成呆,做鬼了都不忘功名的读书人,朱炯早就习惯了。他飘上前来,一把抓住那鬼的手,微微运出法力,那鬼便痛的直抖。
“兄台,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那鬼见朱炯凶悍,感到很是惧怕,忍着疼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不要这样,你问我一定会说的。我是被一个妖精腰斩而死的,我看不出那妖精的真身,但有一缕鲜艳的红色很是亮眼。”
朱炯松开鬼书生,他跟苏安之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想到了一个人,确切说是一个妖——朝天观观主纳云的妖精情人,就是那个红衣女子。
如此看来,极有可能是朝天观不敢直接出手扰乱士子们的心,却私下里让妖精过来弄鬼捣乱,还杀了人。
此事非同一般,那妖精十有八九还会下手,想这里二人急忙飞出屋外。
“妖孽哪里走!”
门外一声大喝,两个身穿公门皂衣的汉子各拿一柄铁剑冲朱炯和苏安之刺来,剑上罡风环绕,二人修为不弱。
苏知府和周夫子就站在他们身后,显然是得到禀报二位主考带领府衙得力干将赶了过来。
苏安之猝然之下见到父亲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苏知府是看不到她的。
只见两柄铁剑刺在空中,仿佛真的刺到了什么,完全停滞在了那里,两位皂衣接连做法,忽地现场一阵狂风,苏知府等人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再睁眼铁剑已经跌落在地了。
“禀大人,的确是有妖邪作祟。”
苏知府眉头紧皱,他对于道法一向并不看重,他也知道那些道士们是绝对不敢凭借妖法胡作非为的。因此上,知府衙门只留了这两个铁剑门的弟子作为捕快。
“你们小心巡察,防止妖邪再次扰乱考场。另外此事不可张扬,特别是不可惊动其余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