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华看了他一眼,视线滑到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上,随即移开视线,“看完了。”
赵宗炀面上的笑容顿时垮了,“就这样?”
“还能怎样?”张木华好笑道:“这儿是军营,身材好的比比皆是。”
“张、木、华。”男子颇为幽怨地瞪着她,“你能不能不要关注别的男人。”
张木华抬眉,自然地转移话题:“你方才说诸葛潜是自己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先前怎么没同我说过?”
“臣就在外头,若是不介意,殿下可否让臣进来说话?”诸葛潜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张木华表情一僵,赵宗炀倒是淡定,将衣裳系好后,下床说:“进来。”
准确来说,诸葛潜是谢识琅的人。
就如同赵启以为,龚瑾是他培养的人一样。
其实不论是赵启认为颇有潜力的诸葛潜,还是龚瑾,都是谢识琅一手送进朝堂,送到赵启身边的。
“端王殿下。”
诸葛潜早就收到上官谢识琅的消息,迎候赵宗炀,入了大帐,他顺势将另一封字迹娟秀的信交给张木华。
“姑娘,这是夫人写给你的信。”
张木华听到这声姑娘愣了愣,原来诸葛潜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怕,接过信后很快看了一遍。
是谢希暮写给她的,提醒汪帆此人不简单,若是确认其人奸细身份,杀之。
前大半的信都是女子的笔迹,直到最后两个字,沾染了一些凌厉,不是谢希暮的作风。
张木华猜到是谢识琅的手笔,于是看向诸葛潜。
“诸葛大人也知道汪帆的事?”
“这个人不对劲,我也是这两日发现的。”
诸葛潜年过三十,生得分明是文人相貌,长身玉立,身材单薄清瘦,但张木华见过这人带兵打仗。
诸葛潜很会枪法,挥枪之时,那凌冽的杀气甚至盖过了她曾经见过最擅长枪法的萧焕。
善武之人或许对攻心不通透,但诸葛潜此人很聪明,不仅是对战还是为人处世这方面,都称得上是大才。
现在张木华知道这是谢识琅培养出来的人后,也不那么惊讶了。
谢希暮也是谢识琅养出来的,仅凭信纸上她三言两语的抱怨就发觉了不对,甚至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率先察觉汪帆的祸心。
不得不说,谢家人就是天生的聪明人。
“相爷的意思,若是汪帆有意叛国,就要除掉他。”诸葛潜说。
赵宗炀看向张木华,有些担忧,“我如今只能在暗处,不好暴露身份,只能看你们的行动。”
张木华倒是没什么好怕的,问诸葛潜:“汪帆好歹是四部尚书之一,若是我们就这样杀了,官家知道了该怎么办?”
就算是叛国,也该定罪,按照规程办事。
谢识琅就一句轻飘飘的除了,未免太过草率,况且赵启那边也不好交代,难免会引起朝臣不满。
“按照十郎说的做吧。”
赵宗炀眉心微蹙,“他惯来是有主意的,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考虑清楚。”
张木华如今的官职在几人面前是最小的,也没什么话语权,何况有谢识琅一个丞相在前头顶事,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
翌日,午时过。
张木华同诸葛潜在帐中商定对战方策,汪帆也是此时撩帘子进来的。
“汪大人来得好,我们正准备三日后开城门迎敌,大人觉得如何?”张木华问。
汪帆闻言顿了下,和先前好几次的驳回不同,这次倒是态度明朗,“三日后,倒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