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贺择琛问沈安瑜。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的。”沈安瑜说道。
贺择琛看了一眼那边,然后幽幽说道:“大概是老鼠吧。”
“海边也会有老鼠吗?”沈安瑜是害怕老鼠的。
之前在疯人院,那个地方十分的脏乱,她被老鼠咬过手脚……
贺择琛看她面露害怕,立马改口:“海边哪里来的老鼠,我乱说的,走吧。”
沈安瑜以为是贺择琛在恶作剧。
“贺择琛,你是小学生吗?开这样幼稚的玩笑!”沈安瑜无语的说道。
贺择琛笑了笑,然后问:“很害怕老鼠么?”
“嗯。”沈安瑜点点头。
贺择琛沉默了一下:“你小时候是不害怕的。”
“我和你说过么?”沈安瑜问。
贺择琛又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那天雨里有一只老鼠要冲进来避雨,我下意识要帮你赶走,你不让,说你不害怕,让它进来避雨。”
沈安瑜:“……”
她小的时候这么白莲花吗?
“后来怎么了?为什么怕老鼠?”
贺择琛总觉得,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关于沈安瑜的生命中,她一定经历了什么自已无法想象的事情,所以才变成了今天这个尖锐的模样。
“我以前做过一个很长的梦。”沈安瑜垂下眼睑,踢了一脚脚下细软的沙子,“梦里面我被关进了疯人院,里面有很大很大的老鼠,会在我睡着之后咬我的手指和脚趾,特别特别的痛。”
贺择琛微微蹙眉,心莫名的往下沉了一下。
只是一个梦而已。
他为什么会这么心疼呢?
“你还梦到过什么可怕的东西?”贺择琛温柔的问。
或许这些让沈安瑜恐惧不已的梦境,可以将她没有说出来的事情拼凑起来呢?
“都挺可怕的。”沈安瑜看了一眼贺择琛。
要说最可怕的。
应该是死的那一晚了。
形同枯槁痛苦不堪的爷爷,不顾一切冲进火场抱住她的贺择琛。
这大概会是她永恒不可治愈的噩梦。
“不说了。”沈安瑜摇摇头,然后伸了个懒腰,“梦都只是梦,再可怕我也不会让它在现实中发生。”
“嗯。”贺择琛点了点头,又紧紧的牵住了沈安瑜的手,“扶着我点。”
沈安瑜一下就笑了,然后大着胆子搂住贺择琛的腰:“贺叔叔,这个叫牵手,这样才叫扶着。”
贺择琛整个人瞬间僵硬了一下。
他眼底的黑云压得更低了,然后将沈安瑜的手从自已的腰上挪开:“还没有虚弱到这个地步。”
沈安瑜看着贺择琛的反应。
得意忘形瞬间噶然而止,好似想到了什么。
她这么逗弄贺择琛,他该不会是……
沈安瑜的脸颊顿时红到了耳朵根。
之后就再也不敢放肆了,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贺择琛说着话,往她们酒店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