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天两夜的院试终于结束了,杭彦筋疲力竭,出来看看旁边的人,他还算是好的,有的人已经是相互搀扶着出来的,有的则是被官差抬出来,反正花样百出。
科举不仅仅是脑力工作,还是个体力活,连续几天高强度的答题,再加上神经高度紧张,好多人出来都会大病一场,坚持不住在里面就晕过去的也大有人在,好在他所处的地方偏北,八月末的天气已经很凉爽了。
若敢在南方,指不定要有多少人中暑呢。
庄天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杭彦,快步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公子,您还好吧?”
“我挺好的。”他哪里都挺好的,就是自已身上这臭味有些受不了,现在只想快点回家洗漱,躺在他柔软的床上好好放松一下。
穿过人群,看见了邓台四人,他们见杭彦没什么事,也放心下来,杭彦的考试成绩他们一点都不担心,眼前这人是什么妖孽他们都知道。
他们就是怕杭彦在考场出现什么意外,万一伤口出问题耽误考试,心里放心不下,这才要来看一下。
现在见到人安全的出来了,几人也心安了。
杭彦刚一走近,邓台一蹦三尺高,捏着鼻子道:“我天,杭彦,你还是赶紧回家洗澡吧你,本来还想去云升酒楼好好聚一聚呢。”
其他几人倒是没有邓台这么明显,不过还是和他有点距离,不敢离得太近。
杭彦苦笑,“快饶了我吧,现在哪有精力去什么酒楼,我就想回家睡一觉。”
王成认真道:“杭彦,他就是逗你的,我们说好等成绩出了再聚,直接就当为你庆贺了。”
大家对他太有信心了,考试成绩还没出,庆贺的地点都选好了。
………………
五日后,正是放榜的时间,天还没亮庄天就穿戴整齐,站在杭彦的床边等着他。
杭彦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他的床边,“哎。”吓他一跳。
庄天:“公子。”
杭彦:“……一大早,你这是干嘛?”
庄天傻笑,“公子,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我们早点去看红榜吧。”
这么大的事杭彦怎么可能忘,只是……看了看天色,他连太阳的影子都没见到,“现在什么时辰?”
“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
杭彦困意正盛,他勉强坐起身,对着庄天认真的道:“你不觉得太早了吗?”他感觉自已才刚刚睡下。
“我听说寅时(凌晨三点到五点)才能占到最好的位置,我们丑时去,到时候红榜出来,咱们肯定第一个就能看见。”
杭彦摇摇头,这孩子没救了,“红榜跑不了,我现在想睡觉。”
庄天眼见着杭彦又躺了下去,也不敢伸手去拽,在屋子里左一圈右一圈,一会看看天色,一会看看杭彦,最后一跺脚,自已一个人去红榜前排队了。
公子不着急,他这个做下人的肯定要替公子着想。
伴随着阵阵凉风,庄天一个人站在府衙门口,孤零零的还有些可怜,大家确实会早来,但是这么早来的,庄天还真的冀州府独一份。
蹲坐在红榜前,庄天的困意来袭,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等到被嘈杂的声音吵醒时,天色已经亮了,好在位置别人抢不走,最好的位置还是他的。
杭彦醒来发现庄天不在,就知他应是先去了红榜那,昨天太困了,就忘了提醒他别太急,反正早晚都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