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花著雨挑眉问道。
“侯爷早知朝廷会忘恩负义,早就派属下借了五万兵马,只不过,侯爷怕你造反,所以才没敢交给你。如今看来,是到了用的时候了。”泰温言说道。
花著雨一下子僵住了。她想起,当日花家军被斩时,泰和安是不在梁州的。安是被爹爹派回了皇宫,去调查花家被陷害之事。而泰也被派走了,她一直以为他是和安一起到了皇宫,却不承想,他竟然去借兵了。
“借兵?借谁的兵?难道是翼王的?”综观南朝,也只有东诏的翼王手中还有兵。但是,这位翼王远居南朝东南部的东诏,历年来除了向南朝进贡,诸事不理。他的兵就连朝廷北征都借不来,泰又如何能借到。
泰颔首称是。
花著雨皱了皱眉,依然不敢相信。
“他如何肯借给你?不会是侯爷留下的兵吧。”花著雨疑惑地问道。
泰眯眼笑道:“哪里,侯爷哪里能有兵?南朝若是大乱,他东诏还能安宁?”
“如此一来,就好了。”安扔下一张骨牌道,“京师有我,泰再带兵前往北疆截击王煜的大军,如此,将军在宫中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花著雨心中如释重负,趁着几人悄悄说话,偷偷换了张牌出去,一看是自己心中所求,心下暗自欢喜。
“将军,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打牌的?”身侧传来康惊讶的声音,他指着她,虎目圆瞪,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怪不得将军总是赢,原来她偷牌换牌。
花著雨一愣,忘记康在她身侧了。她慌忙说道:“我怎么打牌了?”一面用口型威胁他,不许说出去。
在花著雨的淫威下,康哀叹一声,住了口。
平望了一眼花著雨,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夜,虽然几人商量着战事,其间不乏惊心动魄,然而几人久未聚首,这一玩,却是花著雨几个月来最为畅快的一日了。
勤政殿内,皇甫无双将手中折子一把拍到龙案上,站起来冷声道:“这个温太傅,别以为朕不敢动他!”
花著雨挑了挑眉,看来温太傅又上了惹怒皇甫无双的折子了。
“你看看,这都写的什么!”皇甫无双将折子扔到花著雨手中,气愤地说道。
花著雨快速扫了一眼折子,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要说,这温太傅也是一位刚正不阿的大臣,不过这折子里面的话却说得有些偏激了。说什么皇甫无双找一些妖言惑众的宦官随驾,说什么宦官专权,虽然没有直接点她的名,但是,任何人一见便知矛头指的是她。
“你说吧,朕不过是和你下下棋,怎么他们就这么看你不顺眼了?如若是这样,这宫里干脆一个内侍也别要了。”皇甫无双负手冷然看向窗外,浑身笼罩着冷酷的气息。
“皇上,你真的想除去温太傅?”花著雨沉吟片刻,缓缓问道。温太傅绝对是姬凤离的人,除去他,便是除了姬凤离的左膀右臂。
皇甫无双点了点头,“这个老匹夫,当初朕喜欢婉儿,他便诸多阻拦,总是看姬凤离顺眼,想要将女儿嫁给姬凤离。不过,这个老匹夫表面上甚是刚正,两袖清风,倒是让朕无从下手。”
“皇上,您还想着温小姐吗?”花著雨想起温婉已经和萧胤在一起,轻声问道。不知皇甫无双可知悉温婉在战场上为萧胤弹奏《杀破狼》。
“想又如何,她如今远在北朝。”皇甫无双在屋内缓缓踱步,皱眉说道。
花著雨蹙眉说道:“皇上,温婉已经完全投入北朝,在战场上,她曾在大战前抚琴助北帝。温太傅的千金相助北朝,不知这个罪名够不够?”
皇甫无双面色一沉,缓缓说道:“婉儿她可能是恨我们将她嫁到北地。”
花著雨轻叹一声,看来皇甫无双并不想让温婉扯上叛国的罪名,遂缓缓说道:“皇上,你刚登基,不是要查军中和户部的亏空吗,你大可将这件差事交给温太傅去办。他若是清白便好,虽然和圣上政见不同,却是股肱大臣;但若他不清白,趁机贪污,皇上自可定他的罪名。”
皇甫无双黑眸一亮,在殿内来回踱步,思索片刻,粲然一笑道:“如此甚好,就依小宝儿。”
几日后,温太傅便将清查亏空之事办好。清查的结果牵连不少人,其中不乏贵胄子弟和朝臣,查抄了不少的钱款和银两。花著雨感叹温太傅果然清廉,看来要想扳倒他,怕是不容易了。
这日,皇甫无双派她前去督查银两入库之事。她抵达户部时,温太傅正指挥户部人员将银两入库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