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流走远,谢燮心中的杀意越来越深,却搞不明白为何会想杀那骑马的校尉。
到得最后,竟然要强行以内劲镇压杀意,要不然根本就管不住想要拔剑的手。
直到铁骑消失不见,谢燮的杀意才缓和。
近在咫尺的苏信最能感受那股冰冷的杀意,疑惑道:“师姐为何想杀那人?”
谢燮轻轻摇头:“我也不知,可就是想杀他,很想。”
苏信不再问,背着杜从文继续向前走:“师姐,我想先找到徐子东,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好。”
谭山岳大营,中军帐内。
苦苦等着消息的谭真看着地上烧成黑炭的尸首眉头高耸,不悦道:“这就是徐子东?”
陈先点头称是。
谭真蹲下身子,将那黑炭仔仔细细察看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帐中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
片刻之后,谭真缓慢起身,怒火中烧之下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在陈先脸上:“徐子东在哪儿?”
陈先一愣,跪地道:“将军,徐子东就在这里,小校,小校……”
反手又是一记耳光,谭真怒道:“你当我是傻子?正三品的盔甲是什么样的我不认识?你看看他穿的是什么?说,徐子东在哪里?”
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被一眼看穿,陈先面无人色,慌道:“少将军,我,我……小校追到通州,徐,徐子东身中三箭,被,被一个木剑少年,带,带走了。当时通州城近,小,小校不敢再追。不过那徐子东被箭射穿,绝对不会活下来。”
谭真气不打一出来,抽出长刀想要杀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谭山岳拦下长子的动作,问道:“可有人知道你是我的人?”
陈先抓住救命稻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的甲胄都藏在十里外的山上,按少将军所言扮作马匪追杀徐子东,直到返回时才换回来,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谭真不信道:“真没人知道?”
陈先目光躲闪:“没有,绝对没有。”
谭山岳揉揉脑袋,有气无力道:“你先出去,慢慢再与你算账”
自知暂时逃过一劫的陈先连忙谢恩,正要起身,却听见身后响起怒气冲冲的喊声:“谭真,你这个卑鄙小人。”
大帐帘门被掀开,一脸怒气的谭植提着刀走入帐内。
陈先跪在地上进退不得,只得跪着不动。
幼子回归,谭山岳困惑道:“老二,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不是说等你大哥来接你?”
“接我?”谭植怒道:“爹,我怕大哥他根本就没想让我活着回来。”
谭山岳心头一震,看向长子喝道:“怎么回事?”
谭真毫无愧疚道:“惹是生非的东西,活着干什么?要不是你,我们犯得着冒这么大风险做掉徐子东?如今徐子东生死不知,你还有脸来质问我?”
谭植愤而挥刀,直取谭真道:“我本要低头,是你想出来的诡计,送我去当人质,还和萧远山串通一气想要弄死我,你图什么?”
“我说计划的时候你也没有反对,死你一个,保我谭家太平有什么不好?”谭真挥刀挡住弟弟的攻势,狡辩道。
一刀被挡,谭植岂会善罢甘休,长刀连砍,攻势如潮:“那你怎么不去死?”
脑子比弟弟好使,身手却要差上几分的谭真左支右挡:“要死也该废物去死。”
“够了。”至亲兄弟的厮杀让身为父亲的谭山岳心痛异常,高声喝道:“谁敢再说一句,再出一刀,我就让谁死。”
老父开口,兄弟二人不敢继续打下去,相互一瞪眼各自退到一边。
谭山岳很生气,想不明白兄弟二人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想不明白谭真为何要置谭植于死地。